沈恆喝了一口茶,覺得渾身都放鬆了下來,方笑著與季善道:「善善你看著辦便是了,我聽你安排。不過我覺著,既然要賞,就所有人都賞吧,只分個等也就是了,大家這幾年服侍恩師,都至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算是部分替我們盡了孝,我們如今既回來了,也是該表示一下的,這御下光有威肯定不夠,還得有恩才是。」
說得季善笑起來,「嘖,倒不想我相公如今連內宅這些事都懂呢,可見真如恩師所說,是方方面面都歷練出來了。行吧,那就都賞吧,我回頭與晨曦商量一下,這事兒肯定得我倆先達成共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擺飯,不然我這就找她去?正好看她還有沒有在慪氣。」
沈恆笑道:「師妹向來都是哪樣善善你又不是不知道,瞧得恩師與六六七七那般親近,心裡高興且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慪氣?別看她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是真的很細膩很周到。」
「可見素日晨曦還是沒白對你這個師兄好,她的好你心裡都知道,於她來說,肯定就夠了……罷了,我還是明兒再與她這事兒吧,現在先把頭髮絞乾了,省得待會兒誤了開席,橫豎時間還多的是。」
「那善善我給你絞吧,這次真不會弄痛你,不會扯掉你的頭髮了……你就再信我一次嘛……」
夫妻兩個柔情蜜意著,待都梳好頭髮,收拾好時,已是大半個時辰後了,正好楊柳的聲音自外面傳來,「大爺、大奶奶,向嫂子才打發人來說,快到開宴的時間了,請大爺大奶奶去花廳裡呢。」
遂聯袂出了門,再等到羅晨曦也出了房門,夫妻兄妹三人便一道去了花廳裡。
就見羅大人已帶著六六七七等在花廳裡了,羅大人也不知才說了什麼,逗得六六七七都是「咯咯」直笑。
還是瞧得三人進來,六六「蹬蹬」跑到羅晨曦面前又說又笑又比劃的,「娘,外祖父說您小時候可貪吃了,家裡有顆杏子樹,您就日日守在樹下等杏子熟,結果等不到杏子熟,就忍不住偷摘了吃,結果才吃了一顆,就把牙酸掉了,您便哭著直說以後再不吃杏子了,是真的嗎?應該是吧,反正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見娘吃過杏子。那娘您還說我和弟弟貪吃呢,我們就算貪吃,也是跟您學的啊,外祖父還說,這就叫有其……有其什麼來著,外祖父我又忘了。」
羅大人見問,含笑補充道:「叫『有其母必有其子』,這回可別再忘了啊。」
六六便拍起手來,「對對對,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子,哈哈哈,太好笑了,娘您以後再叫我和弟弟小貪吃鬼,我們就叫您大貪吃鬼,哈哈哈……」
七七也跟著湊熱鬧,「娘是大貪期鬼,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兄妹夫妻三人才明白過來祖孫三人在笑什麼,羅晨曦先就又好氣又好笑,跺腳嗔怪羅大人道:「爹,您跟孩子們說這些做什麼,好歹也給我留點面子啊,您讓我以後還怎麼在他們面前樹立威信?他們往後還能怕我嗎?」
羅大人卻笑呵呵的,還是那句話,「我不是之前就說了,那是你們當父母的事兒,不管你們是要嚴父慈母,還是嚴母慈父,反正都是你們的事兒,我可管不著,我只要跟我外孫子開開心心的就夠了。」
慪得羅晨曦直翻白眼兒,向季善沈恆求助道:「師兄、善善,你們也幫我說說爹啊,我這麼大個人,不要面子的?」
季善沈恆當然都知道她不是真惱,不過是變相的綵衣娛親罷了,都笑道:「我們可不敢說恩師,不然待會兒恩師把我們的糗事也選幾件告訴給六六七七,我們往後還怎麼在他們面前樹立舅舅舅母的威信呢?」
說得羅晨曦直咬牙,「你們也知道要樹立威信呢?反正都欺負我一個,都笑話兒我一個就對了,是吧?哼,偏偏不是爹,就是兄嫂,不然就是小祖宗,我一個人都惹不起,只能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