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林與沈石沈樹是已親眼見識過羅府臺的平易近人了,果然跟季善和沈恆說的是一樣的。
可再一樣那也是堂堂府臺大人,他們哪能一下子就不緊張了?
聽得羅府臺的話,受寵若驚之餘,倒是都依言坐了,只仍改不了一臉的拘謹,臀下的凳子也跟著了火一般,燙得他們簡直坐不安生。
好在錢師爺已在笑著與羅府臺說話兒,「大人今日喜收高徒,待會兒屬下可得好生敬您三杯才是。」
孟競也笑著湊趣,「三杯怎麼夠,如此大喜之事,錢師爺怎麼也得敬府臺大人六杯才夠呢,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得子晟兄先敬府臺大人三杯才是,我們可得排在子晟之後,不能搶了子晟的先。」
把羅府臺的注意力引開了,不再將目光落在沈九林父子三人身上,父子三人方稍稍鬆了一口氣,覺得沒那麼如坐針氈了。
等季善把熱菜也都上了桌,只剩湯品後,她便催著路氏周氏回房更衣整理了。
兩親家母知道這下是避免不了,『狗肉上不得正席』也只得上了,再轉念一想,整個會寧府有幾個婦人能跟她們一樣,有面見府臺大人,還近距離跟府臺大人說話機會的?
回頭回了老家,或是在店裡跟其他人一顯擺,還不定得多讓人羨慕妒忌,既然人家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都擺她們面前了,她們還要一味的退後,豈不是傻了呢?
便也不再退縮了,都依言回房收拾去了。
季善這才取了盛湯的大碗出來預備著,卻沒先盛湯,而是折回了廳裡去,打算看看大家吃得怎麼樣了,湯一般都是吃到後邊兒了才上的,這點基本的規矩她還是懂的。
就見眾人已是酒過三巡,菜也吃得不少了,心裡便知道,今兒的菜色還算合大家,尤其是合羅府臺的口味了,便要回廚房裡去,準備盛湯了。
卻讓錢師爺給叫住了,笑道:「沈娘子別急著走,大人既是子晟的恩師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便也等同於是沈娘子的家翁了,沈娘子也該與子晟一道,好生敬大人一杯酒才是。」
說完看向沈恆,笑道:「子晟以為如何?」
沈恆當然說好,「這原是該的,那娘子,我們便一起敬恩師一杯吧。」
「好啊。」季善笑著應了,取了酒杯來,待沈恆先給羅府臺把酒杯滿上,隨即給自己和她也滿上了,夫妻兩個便一起沖羅府臺舉起了酒杯:「祝恩師/府臺大人身體健康,萬事順遂。」
羅府臺笑眯眯的把酒喝了,才道:「本府也祝你們小兩口兒萬事順遂,永結同心。子晟媳婦,你也別叫本府什麼府臺大人了,跟著子晟叫『恩師』吧,本府這家翁酒都喝了,哪還能這般見外?況你還本就與小女要好,就更算不得外人了。」
季善也不是個扭捏的,見羅府臺不拘小節,再想到羅晨曦素日的開朗豁達,笑著從善如流的改了口:「恩師。」
羅府臺就越發笑開了,「是個爽快孩子,不怪小女與你一見如故,每次一說起都是讚不絕口,還能幹賢惠,子晟能娶到你做妻子,是他的福氣。也虧得這次子晟平安回來了,不然把你們這樣一對璧人生生拆散了,本府真是餘生都不能心安了!」
沈恆與季善聞言,忙都道:「恩師千萬別這麼說,發生那樣的天災是任何人都不想的,與恩師何干?但也正好說明好人終究都會有好報……」
正說著,路氏與周氏一臉拘謹與忸怩的來了,季善眼尖瞧見了,忙到門口拉了二人進來,方笑著與羅府臺道:「恩師,家母們來拜見您了。」
隨即沖路氏周氏使了個眼色。
二人便忙都拜下了:「見、見過府臺大人……」
羅府臺忙笑道:「子晟媳婦,快攙起來,都攙起來……兩位嫂子也別拘謹了,今兒只是家宴,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