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便也不再多說了,只柔聲道:「那你想不想吃點兒什麼東西?我熬了白粥,你吃點兒心裡肯定能好受些,等再睡一覺起來,肯定就緩過來了。」
沈恆這會兒想到吃的就直反胃,擺手道:「還是不吃了,直接再睡吧……算了,頭這麼痛,睡也睡不著,善善你還是把白粥拿來我吃點兒,吃完了我們說說話兒,看我能不能好一點吧。」
季善本來還要再勸他好歹吃點兒,見他自己先說要吃了,也就打住了。
到門口叫青梅端了白粥小菜來,一口一口餵他吃起來,畢竟某人什麼『獎勵』都沒得到,這會兒人還渾身不舒坦,當然要趁機撒嬌了,「我沒力氣啊,好娘子,你餵我吃吧……」
季善還能怎麼樣,自己的相公,還不是隻能自己寵著啊?
一時沈恆吃完了粥,覺得心裡好受了不少,頭也沒那麼痛了,這才問季善,「彥長兄出門去了嗎,怎麼沒聽見他聲音呢?」
季善道:「跟你一樣,昨兒也喝了不少酒,聽說是黃老爺請他去家裡喝的,好像黃太太還想把自己孃家侄女嫁給他,孟二哥只能不停的喝酒混過去,最後喝得路都走不了,是楊大哥給扛回來的,這會兒肯定也還在睡。」
沈恆聽得忍不住笑道:「如今彥長兄更是所有家有未嫁適齡女兒的父母眼裡的香餑餑的,虧得我早早就娶了善善你。」
季善卻是搖頭,「黃老爺黃太太這也太急了些,回頭孟二哥肯定要對他們敬而遠之了,不過這都是他們之間的事兒,我們也管不著。對了,昨兒你問恩師今年有瓊林宴了嗎,我本來說要當面問恩師的,結果你們一直喝酒,我根本找不到機會問,至今仍是什麼都不知道。」
沈恆道:「我問過恩師了,恩師說他暫時也不知道,不過聽說總督大人雙親這陣子都有些欠安,只怕總督大人沒那個心情辦瓊林宴,多半要推遲到年後春暖花開時,那就再好不過了。」
「是嗎?」
季善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也省得大冷天兒的,你又得來回折騰一個月,回頭累得年都過不好。說到過年,昨兒晨曦還跟我感嘆,說今年是她在孃家的最後一個年了,要是我們能留下一個過該多好?還說想到以後恩師都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過年,心都要碎了。我聽了心裡也滿不是滋味兒的,要是清溪近一些,不過幾十百來裡,或者恩師可以隨我們一起回清溪去過年,該多好啊?可惜兩樣都不現實。」
沈恆聽得也笑不出來了。
片刻才嘆道:「清溪確實有這麼遠,恩師也不可能離開府衙一個月……要不人們都喜歡人丁興旺,多子多孫呢,這家裡人少,的確太可憐了,平日裡還罷了,一到年節,一到遇上個什麼事兒,本來再高興也要高興不起來了。咱們今年不等過完元宵節,就早些回來了,至於明年,且等明年再想法子,總能想出個兩全的來。」
季善道:「所以我想明年咱們最好能買個宅子,到時候早早接了爹孃和家裡人來,就在城裡過年呢,不就能兩全了?不過這事兒也不容易,且慢慢來吧……」
夫妻兩個閒話著家常,沈恆覺得頭痛又輕了些,便與季善說想睡一會兒了,「等睡一覺起來,肯定就能恢復生龍活虎了。」
「行,那你睡一會兒,我也正好忙我的去。」季善遂不再多說,安頓沈恆睡下,去了院子裡。
然後叫了煥生和青梅到跟前兒輕聲吩咐,「你們去街上一趟,多買些糖果點心回來,直接讓店家給包裝給一小包一小包的。我昨兒大概算了下,平日裡與咱們家有往來招呼的街坊鄰居大概十幾家,你們就買二十份,每份大概五斤左右吧,到時候就說是相公和孟二哥請大家吃的。」
至於黃老爺散給大傢伙兒的所謂「喜糖」的花銷,回頭她也大概算一算,給他折成一份差不多價值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