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對周氏越發的敬重了。
雖然她認真說來是沒多少見識沒多少本事,可她的進步她的品行,是多少有本事有見識的人及得上的?
周氏忙笑道:「聽善善你這麼說了,我就放心了,我也不會苦了自己的,你也放心吧。對了善善,姑爺那兒可有適合剛認字的人看的書?我認識的字到底還是不夠多,寫得更是不好,就想著若能有一本書我和蓮花兒時時都能看,肯定進步也能大些,總不能老是麻煩大小掌櫃吧?」
季善立時決定就算沈恆沒有合適的書,她也要現給她們買去。
笑道:「肯定有的,等我回去找一找,回頭讓煥生或是青梅給娘送來啊。再送些筆墨紙的來,好讓蓮花兒多認多寫,這才兩日功夫呢,她就會寫自己的名字了,沒準兒還真是個念書的好材料呢!」
周氏笑道:「她哪是那塊料,是我這兩日得了閒就教她認,晚間還要在燈下教她寫到二更天,才勉強寫得能認出是什麼字兒,為的也是好讓她在欠條上籤自己的名字。我本來一開始只想簽我的,後來一想,不讓她自己寫上自己的名字,摁上自己的手印,她就沒有那種真實感和緊迫感,現在看來,還是很有用的。」
季善不由贊道:「娘真是想得周全,以後蓮花兒肯定會感激您,感激老天爺給了她一個這麼好的娘。好了,您快回去歇一會兒,我也回去了,過兩日得了閒,再來瞧你們啊。」
「那你快回去吧,只管忙你的正事兒,別擔心我們,我們好著呢……」
母女兩個遂作了別,一個回了店裡,一個則到巷口叫了馬車,一路回了家去。
晚間沈恆回家後,季善便把欠條的事兒與他說了,末了感嘆道:「我娘也就是命不好,生在了周家,又嫁了季家,要是能生在個家境好些,也疼女兒些的人家,指不定還真能幹出一番巾幗不讓鬚眉的事業來呢!」
沈恆聽了笑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岳母就算生在了周家嫁到了季家又如何,難道就不能一樣幹出一番巾幗不讓鬚眉的事業來了?」
說得季善自失一笑,「是哈,只有沒本事的人才會抱怨命不好,才會怨天尤人呢,倒是我著相了,我娘如今不也挺好的。」
沈恆笑道:「不過岳母教養孩子倒真是有一手,不怪能養出善善你這樣的女兒來,若蓮花兒過陣子便能宛如脫胎換骨,那將來咱們的孩子就真可以放心讓岳母替我們帶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帶,別什麼都指著家裡老人,尤其是你,我負責生,你就得負責帶才成,可別給我想著什麼『抱孫不抱子』啊。」
「是是是夫人,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早記住了,現在的關鍵在於,你倒是先給我生個孩子,我才好帶啊……」
夫妻兩個說笑磨牙了一回,才在燈下各拿了一本書,各自看起來,屋外雖寒風呼呼,屋裡卻是一片的溫暖與安寧。
之後幾日,季善又去府衙跟羅晨曦做了兩次伴兒,幫著張羅了一些瑣事,正月便過完,進入了二月,天氣也漸漸暖和了起來。
範媽媽忽然再次登門。
同來的除了大半馬車各色禮品,還有一位年輕的貴公子,經範媽媽一番介紹,季善才知道了對方是原主的親生大哥、阜陽侯府的二爺裴欽。
只是眼前這位一身質地上乘,裁剪精良長袍,外罩黑狐大氅的「豪門霸總」對自己明顯一臉的冷淡,也不知是天生高冷矜貴,畢竟侯門貴公子呢,當然有冷傲的資本;不然就是與自己初次見面,實在不熟悉的緣故?還是因為骨子裡便不喜歡自己這個不識抬舉的所謂親生妹妹呢?
季善當然也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卻貼人家的冷板凳兒。
待範媽媽介紹完,淡笑著給裴欽行了個禮,便道:「外子這會兒不在家,家裡只有我和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