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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騙了宋嶺。
可她騙過很多人,撒過的謊那是數都數不盡的,溫寧早就習慣了。
她回了店裡,卻不打算留住。
柳媛站在樓道里罵人,剛上樓她就聽到了。
也不怪男人怕她,這婆娘罵起人來確實兇悍,溫寧猶記她剛來那年有人說,柳媛是死了丈夫的。
有人說,是她跟外頭的男人偷情,淫叫聲能穿透五堵牆,叫她男人回來發現了,動手打她與那野漢子,那男人出手反抗不小心把她丈夫撞死了。
若不是她那暴發戶的表兄弟有幾個人脈她也該跟著入獄……
這只是傳聞中的其中一個,還有更多的,五花八門的故事,溫寧也聽過。
“你回來了……”柳媛掃她一眼,強勢久了她也不擅長去關心別人,演的表情那叫一個猙獰抽搐。
“嗯,給你惹麻煩了柳姐。”她也跟著裝,裝的那也是一個假字。
溫寧也不再看她表情,拉開門進去。
裡頭的一群人在說話,一見她回來了,全都禁了聲,目光遊離起來說著別個的事兒來。
她走到自己的櫃子前,把身上這身換下來,換上她自己買的。
宋嶺送的項鍊,她也摘了,收在盒子裡。
從抽屜裡頭她摸出那把鑰匙來,站起身走出去。
木門合上的那瞬間,裡頭又開始群雌啾啾。
現在,她也成了這些人嘴裡的物件。
這世道就是這樣的,你情願與世無爭過好自己的日子,但別人就是不願放過你……
在城東,有一處舊宅區,名叫景隴區。
對那裡她已經輕車熟路,只她很久沒來了。
入了這也算不上狹窄的巷子,裡頭灰牆起了皮裂了紋,這處道路年前她聽聞是修過一次,走起來要好多,不像之前被那些個工人的車都壓得坑坑窪窪。
穿過這巷子,不知是誰家養的狗犬吠起來,也不知是誰家孩童在哭鬧,那對夫妻的聲音她好像還有些印象,怎麼這麼多年了還在爭吵……
溫寧走著,她不需要去想那屋在哪來著,她的腿都有了記憶,領著她去到那處去。
快走到那門前,她低頭摸包裡的鑰匙,她站在外頭又翻了會兒才摸出來。
溫寧抬頭,方想執鎖開門,突然愣住。
這門是開的……
時間過了幾秒。
像是一陣寒風,吹的她心口一顫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要轉身離開。
可步子還沒邁開,她又停住。
髮絲隨著晚風吹拂,她微微轉頭。
許是,那陳姓警官在這?
她這樣想,遲疑下後又轉過身去。
正巧她可以問陳躍一些事情。
推開那門,它許久沒被人開過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溫寧向裡頭看去,巡視一圈她並未發現哪裡不同,這裡頭的地面因為長久沒有清掃都是落葉和長出的草芽,她抬步走進去,腳邊的這個鐵桶空空落滿了灰塵,荒涼。
難以言喻的情緒打她心理升起,她低垂眉眼,伸手將那桶拿起來,要將那灰土揚了去。
“噔——”
“叮咚——”
琴音從屋裡頭傳出來。
溫寧身子猛地僵住,手裡的鐵桶一下脫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隨著如此動靜,裡頭響起的鋼琴聲突然就沒了後續。
一切歸於死寂,靜得可怕,時間像是停在這瞬,短短几秒,驟然重塑。
溫寧瞳孔猛縮,呼吸從死寂的空間中奪回,麻木的神經像是被啟用再極致。
她腦中只有兩個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