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秋難得沒有開口破壞氣氛,似乎也是真的累了,就著被姚彥遮住雙眼的姿勢,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角露出滿足恬淡的笑容,呼吸也漸漸平緩。
過了一會兒,姚彥看季子秋睡著了,這才把手收了回來,細細地打量起了季子秋。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察季子秋,熟睡的男人看起來非常無辜、沒有攻擊性,這個世界迄今為止給他帶來的感覺都十分奇妙,病弱的狗男人也確實激起了他的保護欲。
他又探了探季子秋的額頭,發現沒什麼異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姚彥就這樣時刻留意著季子秋的情況,一晚上睡也睡得不怎麼踏實,每過一會就醒來,抬手試季子秋的體溫,看他沒溫度還是和大夫離開的時候一樣,沒有增溫,才放心接著睡。
一夜過去,姚彥前前後後幫出了不少汗的季子秋換了好幾次冷手巾,一大早又起床幫他煎藥。
於是季子秋第二天醒來就看到姚彥忙碌了一晚,眼下帶著淡淡的烏青,還強打精神招呼自己喝藥的場景。
「你醒了啊,先別出被子,裹一裹再出點汗,這樣病才好得快。等我把藥端出來稍微晾涼點你再喝吧。」
季子秋難得語塞了起來,他無措又心疼地問道,「你……你一晚沒睡嗎?」
姚彥聞言笑道,「我也睡了一會,這不是怕你大半夜又燒起來、沒人發現嗎?再說我身體比你好多了,過會兒去休息一下就又有精力了。」
季子秋心情複雜地望著姚彥忙上忙下幫自己倒藥、打熱水的背影,心裡酸酸漲漲的,大概是藥物作用、再加上姚彥在自己身邊陪自己睡,他難得安眠了一晚,因此也不知道姚彥為了照顧自己熬了一晚沒睡。
姚彥倒完藥回頭就看到季子秋蹙眉的樣子,頓時咧嘴笑了,心情頗好地打趣道,「怎麼?這就感動了?我不是說了你的病就是我的心病,你要是想報答我,就趕緊把病養好,這樣我也能放心。」
季子秋確實感動了,但被姚彥這麼打趣又有些心虛,乾脆將計就計地順著話說,「是,彥弟你對我太好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但我身無長物,只能以身相許了。」
姚彥被他的不要臉震驚了,果然狗男人還是狗男人,給點陽光就燦爛了,典型的蹬鼻子上臉。
於是姚彥冷哼了一聲,摸了摸藥碗,發現沒那麼燙了,就端起來送到季子秋面前。
「以身相許就不必了,你趕緊把這碗藥喝了,我熬了好半天呢,就算是報答我了。」
季子秋看他拒絕了自己,十分可惜,把臉埋在被子裡哼哼唧唧道,「我手沒力氣,彥弟你能不能餵我啊。」
姚彥感覺青筋跳了跳,看他扭扭捏捏像條蠕蟲在床上哼唧,努力在心裡勸自己別和一個病患計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是病人嘛,手上沒力氣正常的,我餵你就是了。」
於是將季子秋扶了起來,拿個湯匙舀了一勺藥湯,送到他嘴邊。
季子秋滿足地張嘴喝了一口,卻又苦得眉頭都皺在了一起,「怎麼這麼苦啊。」
姚彥看他這樣心情才算好了些,他才不會告訴季子秋,自己原本準備了蜜餞給他換換口味,但看季子秋這麼油嘴滑舌的樣子,蜜餞看來是用不上了。
「良藥苦口,你可得把這碗藥都喝完,我熬了一個時辰呢。」
季子秋皺著眉一臉糾結地看著這碗黝黑的藥湯,心裡暗罵大夫,開藥就開藥,幹嘛加這麼多苦東西在裡面?
「啊,張嘴,藥都要涼了,我還得趕緊去看看灶臺上的粥怎麼樣了。」
姚彥樂意看季子秋吃癟,看到他這幅樣子內心樂開了花,偏偏臉上還要佯裝無事,可以說憋得有些難受了。
季子秋聽到他還有事,也顧不上苦不苦了,自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