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聯絡我,就是對我最好的祝福。”先前一刀一刀地捅,如今想要裹蜜撒糖,但她當時的痛就那麼雲淡風輕地過去了麼?
“孩子不是我的。”韓晤說,“我還想跟你解釋一下這個。”
被陸笙握住的手指一頓,沈淺眼睛往上一瞟,心內翻滾,語氣平靜。
“我騙你的,避孕藥我沒換。”韓晤苦笑,“當時想靠孩子拴住你,可你想要走,什麼都拴不住。”
“你不是受害者。”沈淺說,“所以別裝可憐。”
她想要走?
她開始愛他愛的那麼卑微,那麼可憐,那麼忠誠,是他自己把她推開的。現在提什麼她想要走,也是真不要臉。
“我知道。”韓晤應了一聲,“不管怎麼說,祝你幸福。”
韓晤最後那一句,是飽含真誠的。
沈淺牽了牽唇角,雙唇微動,想要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來。
掛掉電話,韓晤躺在沙發,拿起手裡的酒,對著嘴巴灌了一些。房間昏暗,漆黑一片,但是韓晤已經習慣。
他現在在和沈淺以前住的那套房子。
沈淺將她所有的東西帶走了,他就循著記憶重新買了一份,並且放在了原地。
現在,沈淺回來後,看到的還會是以前他們一起住時的樣子。可是,卻也再沒了曾經的溫暖。
熱酒穿腸,熱得韓晤流汗,汗水太多,在眼睛內匯聚,順著眼角滑落。
淺淺,淺淺……
來到d國以後,沈淺覺得自已一直飄懸在半空中,雙腳不著地,但因為有陸琛在,也不會不穩定。只是這樣漂浮著,總歸會惴惴不安。
這樣的感覺,直到婚禮時她步入教堂的那一刻,才徹底消失。
婚禮前一天,沈淺都沒有和陸琛見面。第二天下午時分,海倫趕過來,化妝師造型師輪番對她捯飭,等完成之後,沈淺穿上了婚紗。
眾人幫忙穿上婚紗後,皆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驚歎。李雨墨上前,將沈淺身後的頭紗蓋在她的臉上。
頭紗上的刺繡,精緻漂亮,隔著空氣這樣看著,沈淺秀麗的五官,蒙上了一層江南水鄉的煙氣朦朧感。
李雨墨和陸凝做的伴娘。
李雨墨抬頭看著表姐,從心底裡承認,沈淺從小到大,都是比她美的。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在。
“我們小時候,經常玩兒過家家的遊戲。不管是小路還是李原,都喜歡讓你做新娘。我特別不服氣,也特別不喜歡。但是現在,時光荏苒,你真的要做新娘了。我看著你,覺得特別高興。”
“高興”兩個字一說出來,李雨墨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仍舊是笑著,看著沈淺表情從歡喜變成擔憂,眉頭皺起,眼神關切。
李雨墨伸手進入面紗裡面,撫平了沈淺眉心的疙瘩,在做這個的時候,李雨墨傾身到沈淺身邊,輕聲道。
“淺淺,你永遠是姥爺的乖外孫女,也永遠是我的表姐。我代表姥爺姥姥祝福你,新婚愉快。”
沈淺鼻腔一酸。
李雨墨笑起來,挎著她的胳膊,向著樓下走去。
海倫為了保護沈淺的神秘性,陸琛一直未能見到沈淺穿婚紗的樣子。昨日一夜沒見,心中又糅雜了太多四年。兩種感覺交叉在一起,在陸琛看到沈淺出來的那一剎那,藍眸發亮,同時心底蒸騰起一股難言的感動與喜悅。
沈淺的婚紗很大,蓬起的裙襬,身後還有四米多長的擺尾。裙襬上,繡著精緻的花,像春日初來,漫山遍野的花兒乍開,自然的香氣裹在其中,嬌小的人兒像是花叢中的仙子。
明眸善睞,鍾靈毓秀,風姿綽約。
身後靳斐推了推他,調笑:“出息!快去接啊!”
陸琛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