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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正坐在正殿,周少君上去行禮後,為讓妻子與岳母說些貼己話,先行走了。
皇太后安撫女兒:“最近還好一些。”
永嘉嘆口氣,用極低的輕聲道:“聽說三叔已經死了?”
“是,就只瞞著你祖母呢。”
“女兒聽母親說過,祖母最是疼愛三叔的,自然不能承受這種打擊。”永嘉一嘆,“三叔也是想不明白,好好的怎麼會造反呢。”
人也不在了,說這個毫無意義,皇太后沒接這個話題,只道:“只能等到你祖母再好一些告知了。”又問永嘉,“你與夫婿可好?”
永嘉頗是得意:“相公很體貼人,一貫如此。”
皇太后道:“你也莫要欺負他,這世上真心人難得。”
永嘉道:“母后怎如此說女兒,女兒豈會欺負他。”
“我豈不知你的脾氣,你最好聽我一些。”皇太后拍拍她的手,“今兒見彥真,彥文很是懂禮,彥文也請西席教導了?”
“是啊,彥文比彥真還要聰明呢,女兒心想他若是去考科舉,必是個狀元!”
皇太后好笑:“他不過才八歲,你倒真會做夢,就是去考,也只是秀才。”
不過他們宗室有皇家庇廕,等到成年,自會授個官兒,一生富貴,不愁吃穿,便是那官,只是虛名,沒個實權罷了。
說起來,也是淹沒了多少人才。
這會兒,乾清宮當值的一個小黃門過來:“皇上請長公主過去一見。”
永嘉聽得笑道:“正好也想見見皇上。”
她留兩個孩兒先陪著皇太后,去往乾清宮。
趙佑棠是在書房接見她的。
永嘉進去,見到他正坐著批閱奏疏,這一刻,面色冷肅,好似連帶著屋裡一時也有些沉重。
自從他做了皇帝,比起原先確實大不相同了,當年他還是皇子,太子時,從不見這種神情的。
永嘉不由得也收斂些,上前問安。
趙佑棠放下筆,嘴角微微彎了彎:“姐姐來此一趟,皇祖母應會高興些。”
永嘉點點頭:“祖母服過藥,已是睡了。”
趙佑棠唔一聲,手指在書案上輕敲兩下道:“朕要見你,是因有人上奏疏彈劾,稱你驕奢淫逸,目無法紀……”
“什麼?”永嘉瞪大了眼睛,“一派胡言!是誰彈劾我?”
趙佑棠目光沉靜的落在她臉上。
永嘉被他看得有些發憷,心念電轉間,忽地冷笑道:“皇上,該不會是曹懸河這廝彈劾妾身罷!”
“為何猜他?”趙佑棠挑眉。
永嘉氣憤道:“有日在路上與他車馬相撞,妾身不過訓斥了幾句,這些言官真是成天吃飽飯,到處找茬呢!妾身何時驕奢淫逸了?這種罪名他也敢往人頭上扣!”
趙佑棠笑了笑道:“姐姐息怒,朕也相信姐姐必是奉公守法之人,只是問問罷了。”
永嘉是聰明人,如果趙佑棠完全相信他,根本也不必問,這次是為提醒,她有些不快,但皇帝說話,只能聽從。
永嘉也笑道:“皇上相信妾身就行了。”她走近幾步,“聽說皇上勤勉,平日裡也該多注意休息,抽空多見見皇后娘娘與孩子們。”
“朕會的。”他拿起御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