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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嫣此刻已快崩潰,整個人都倒在趙佑棠懷裡,抹著眼睛道:“妾身就這一個孩子,皇上,若是他出點兒事,妾身也就不活了,皇上,您一定得讓太醫救活他啊!”
趙佑棠見她如此,也沒有推開,只讓她依著。
過得會兒,朱太醫出來,他才讓方嫣站好。
“到底是什麼病?”趙佑棠問。
朱太醫先是跪下來才道:“是風熱,就是這趟來得急,也來得猛,故而太子殿下還糊塗著。”
“能治好嗎?”
朱太醫道:“應是能治好的。”
“什麼叫應該!”趙佑棠怒道,“不過是個小病,你還縮手縮腳的?”
朱太醫忙道:“下臣定能治好。”
既然主子要聽這句話,那就說唄,反正治不好,腦袋就不要。
朱太醫早有覺悟,他們做太醫的看著在眾多大夫裡很是風光,其實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動不動就沒命,他這把年紀了,算運氣好的了,又有什麼好怕的。
朱太醫開方子叫人去御膳房抓藥。
趙佑棠看過趙承煜之後,回到正殿才問方嫣:“昨兒帶回去時不是沒什麼,也叫太醫看過了,怎得突然又生病?”
方嫣紅著眼睛道:“妾身也不知,問過服侍的宮人,便是打過了,也說不出來,妾身心想定是嚇著了,小孩子膽子小,興許就容易染病。”
趙佑棠又把朱太醫叫來問。
朱太醫道:“是有這個可能,太子殿下畢竟還小呢。”
趙佑棠命他退下。
方嫣愧疚道:“是妾身沒有好好照顧他,早知道,妾身該一步不離。”
“確實是你之過!”趙佑棠冷著臉道,“承衍與承煜一起在春暉閣的,也受到驚嚇,為何沒有生病?便是你平日裡太慣了,養得他身體也不好,你好好反省。”
方嫣本來就在傷心,又聽他提起承衍,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拿手去扶胸口。
趙佑棠看她如此,緩和下臉色道:“不過你也是沒有經驗,沒有誰一開始便是做孃的,你也莫著急了,朱太醫都說治得好。”
方嫣默然。
其實趙承煜這也確實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因為年紀小,然後這病發作的猛,也拖不得,不然得把腦袋燒壞,這就有些叫朱太醫覺得棘手,不過他經驗老道,一生不知道治過多少病症,這回也是順當的。
就是時間花的久一些。
趙佑棠也沒有走,坐在這兒等,時不時去看看趙承煜。
他見著自己兒子的時候,臉色是極其溫和的,也願意為他花費時間,方嫣注視著他,心裡一時五味紛雜。
也不知道有多久了,他沒有再留在坤寧宮,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已不是他的妻子,不過是個皇后罷了,她每日都是孤零零一個人來過,除了身邊的奴婢們,誰來對她噓寒問暖?
今日地震之後,他也是去歇在延祺宮。
大概,在他心裡,馮憐容才是她的妻子罷?
方嫣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心到極點了,這會兒竟然不覺得惱怒,只是說不出的悲切,剛才也不知,若是她病了,卻告知他,他會不會來?
她長長嘆了口氣,幸好自己還有個兒子呢。
朱太醫這時過來報喜:“殿下的熱退了。”
方嫣連忙伸手去摸,果然趙承煜的額頭一點兒不燙了,她總算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