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峻此刻也有點壓不住火了,臉色猛地沉下,盯著屈平冷冷道。
「屈總捕是想藉機發難,撤銷項央爭奪神捕的資格嗎?為了替易飛玄做事,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如果真是如此,柴某人恐怕要進帝京撞天鍾,請聖上裁決了,看看大周是不是你一手遮天,能矇蔽的了得。
我們雖然地處邊州,不比一線天的神捕門簡在帝心,但也絕不會任人欺辱。」
能說出撤銷項央資格的話,可以說是撕破臉皮,柴峻索性掀了桌子,甚至將外州與一線天的神捕門劃分開來,另外撞天鍾也著實嚇了屈平一跳。
相傳周太祖龍馭賓天后,太子即位,是為周睿帝,在他上臺後,大刀闊斧改革內政,削減外藩軍權,將朝堂內外治理得井井有條。
某一天,周睿帝突發奇想,帶著兩個隨從偷偷溜出皇宮,微服私訪,想要看一看自己治理下的子民生活的究竟是什麼模樣。
結果就在帝京城內,見到了數起官員相互勾結,欺壓良民百姓的慘案,為此回宮之後大發雷霆,肅清不法,清洗貪官汙吏。
此案之後雖然有一段時間吏治清明,但周睿帝仍舊擔心人心變化,因為他不能時時刻刻的在宮外聆聽民間聲音,為此煞費苦心,增設了鐘鼓鳴冤的制度。
在各級縣衙,府衙門外,都會樹立一個鳴冤鼓,以供平民百姓伸冤抱屈所用,一旦鼓響,官必上堂,以顯親民,德政。
民訴官要敲響鳴冤鼓,而官告官,除了向上級反映,也可以在帝京東城門外敲響天鍾,以直達帝皇。
一般而言,天鐘不會輕易被敲響,一旦敲響,就意味著天大的變動產生,不論是告狀的,還是被告的,都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柴峻身份為雍州紫衣總捕,掌控實權,如果他不管不顧,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上京敲響天鍾,虎王恐怕也得鬧得焦頭爛額,最後把屈平交出來背鍋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在聽到柴峻強硬之言後,屈平心裡還真有一瞬間的恐懼,他只是想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為易飛玄掃除心患,並不想鬧至無法收拾的地步。
虎王易飛玄也只是讓他在職權範圍內幫助易國辛,而不是弄得舉國皆知,最後成為笑話。
「柴總捕息怒,屈平不過是一時昏了頭罷了,兩天的時間,我們還是等的起的,只要這個時間內項央按時到來,和我們一同返回一線天,他的資格誰也無法剝奪。」
寇清源一邊笑著和稀泥,一邊暗罵屈平豬腦子。
你想打壓項央也得看看時候,這麼迫不及待的,真當別人眼瞎,沒脾氣嗎?
柴峻還要說什麼,堂內眾人忽的臉色變化,全部站起,將視線投放在屋外,那裡,正有一道令人心悸的氣息飛速靠近這裡。
堂內,兩大天人屈平,寇清源暫且不提,柴峻以及幾個紅衣名捕都是先天大成的修為,就連兩個手捧木箱的弟子也是先天高手,靈覺之敏銳,自然是遠超普通人。
此刻,在他們的感知之中,整片空間彷彿被人分割一般。
屋內是一片獨立的空間,溫暖,安全,充滿著柔色的光暈,而屋外,冰冷,肅殺,宛如蠻荒神魔一般的氣息波波如潮水擴散,壓的人喘不過氣。
在屋內,可以活,在屋外,生機滅絕,他們會死的。
「有一個絕頂的高手正朝著我們這裡飛縱而來,柴總捕,你們雍州還有這樣的高手?莫非是龍王水無痕?」
不知為何,武功在天人中也算不錯的屈平總有一種小命隨時不保的錯覺。
眼前的藍天白雲恍惚間變化成一團血霧,濃鬱的如同墨水一般,將他包裹住,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呼吸也不知不覺的急促起來。
單憑外放的氣勢,就讓一代天人高手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