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面對寧珂,他古井無波的心中起了漣漪,他很清楚,自己除了在武道上不變的追求,還多了一個心願,一個很微小,卻異常澎湃炙熱的心願。
他想擁有寧珂,他想撫著她的髮絲,吻著她白皙的額頭,兩個人在一起,一起談武論道,遊觀滄海桑田,永不分離……
他想每天清晨睡醒,映入眼簾的是寧珂美麗的面龐,想每天用餐時,有寧珂笑意吟吟,耐心的為他夾菜添飯粒,他想在日落時分,紅霞漫天的美景下,牽著寧珂的手,相偎相依……
這樣的情緒如此的強烈,就如同漲潮的海水,噴薄的火山,一發不可收拾。
越難動心的人,一旦動了情,這份感情就會越加狂熱,激烈。
這樣的感覺實在很奇妙,項央除了在武道上熱切的追求,再難有過,因此格外的新奇,就如同一個得到喜歡玩具的孩子一樣,愛不釋手。
與此同時,種種內心的變化,躁動,也讓項央知道,他還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在內心最深處,渴望著親情,友情,愛情。
他而不是一個除了殺戮,爭鬥,練武,再沒有別的情感的麻木機器。
然而,項央並不清楚,自己這樣濃厚的喜歡,愛意,究竟是一時的衝動,還是永遠也無法忘懷的感動,所以他只能沉默,希望時間能幫他選擇。
與項央心內的百感交集,變化莫測相比,寧珂就顯得樸實,簡單許多。
她認識到了自己和項央在武道上的巨大差距,並非簡簡單單努力就能跨越,是質一樣的不同,一個是雞蛋,一個是石頭,沒的比較。
她苦思冥想,認為除了破命之外,很難在短短几日就追趕得上項央,所以她在猶豫,自己該如何做。
還有剛剛見識過易國辛的武功,雖只是一招,但對方透露出的氣勢與力量,也並不比她遜色,甚至還要強上一分。
縱然她處在全盛狀態,也沒有十足把握能勝得過對方,這又是一個勁敵。
與實力上的落差不同,她又滿懷著對於神捕之位的渴望,這是從幼年時,就在心底許下的目標。
為此,她二十年如一日的修行大忍神功這門號稱十大艱辛武學的武功,當中流過的血,流過的汗,經歷過的痛苦,折磨,縱然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盡。
此刻的她就如同被人追趕,最後被逼到懸崖邊,前邊是萬丈懸崖,後邊是無盡的追兵,進是死,退是死,她已經輸定了。
「寧,寧珂?不介意我這麼喊你吧?」
沉默的氣氛讓項央很不舒服,他收斂散亂的心神,打量了對面寧珂一眼,率先打破沉默。
「嗯,可以,名字本就是給人叫的,你想說什麼嗎?」
寧珂思緒被打亂,抬頭看了眼項央。
見他面色平常,氣息平緩,沒有任何異樣。
之前看向自己的火熱目光也無影無蹤,彷彿剛剛只是自己的幻覺,有些疑惑。
隨即收斂心緒,糾結的面孔恢復平靜,恬淡如天上的白雲,美不勝收。
「我想問一下,你似乎很執著於神捕之位,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項央看著寧珂娟靜美麗的面孔,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如花似玉,心中又是一跳,噗通噗通的格外有力。
他的耳根有些發紅,身體緊繃如拉滿的弓弦,負在身後的雙手握在一起,開口詢問。
罕有的侷促,任何與一個與項央相熟的人見到此刻的他,大概都會驚得目瞪口呆,以為這是另一個人假扮,而不會是項央本人。
開玩笑,項央是什麼人?
心如鐵石,殺人如麻,武道超絕,一心修武近乎苦行僧,他會害羞?
而問出這一句後,項央腳下緩緩後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