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大約五六十歲的年紀,錦衣華衫,烏絲中已經多了不少白髮,雖然保養得體,但近日來勞心勞力,不得休息,黑眼圈很重,人也顯得很是憔悴。
「爹,這也是沒辦法啊。
現在陳縣倒是有不少高手,但他們都在觀望,輕易不會下場。
我王家和小商山實力懸殊,更別說他們身後還有先天高手撐腰,依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年輕人和這老頭長得很像,臉色有些蒼白,呼吸之間也很是急促,腳步虛浮,應該是受傷不久,還沒痊癒。
這一老一少就是王家的王奎安與二兒子王澤,那些圍在擂臺內外的則是他們廣邀豪傑召來的武者,不過大多是魚目混珠之輩,有幾個有些武力,但也是少之又少。
「住嘴,你忘了你大哥的死了嗎?還有你,丹田被廢,這輩子在武學一路上已經不可能有成,這是在斷我王家的根,我一定要和小商山那幫混蛋幹到底。」
王奎安性格執拗,不是聽勸的人,王澤也只能徒嘆奈何,頗有些絕望。
不過他倒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早先已經將自己兒子以及大哥留下來的獨子一同送走,就算王家這次敗了,也不會絕後,他們也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只要有人,就有希望。
「咦,那人是誰?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王澤正心內苦澀間,卻見到自家老父親驚喜不已的表情,朝著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原來是一個身材高大,長相憨實的年輕人。
仔細一看,這年輕人雖身穿布衣,看來經濟拮据,但昂然魁偉之氣透出,極為不凡。
其人身高八尺,猿臂蜂腰,肌膚溫瑩如玉,手足之間大力莽莽,尤其是眼睛,彷彿藏了一柄刀子,割的人心神不寧。
「好厲害,這是一個高手,阿來,這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王澤家學淵源,自小在王奎安手下學武,雖限於資質成就有限,現在更被廢了武功。
但眼力還在,一眼瞧出這年輕人乃是有真本事,真功夫的,絕非擂臺上那些花架子可比,頗為驚喜問道。
「回二少爺,這人沒在登記冊上,應該是今日才來的,我也不知他的來歷。」
聽著阿來的回覆,王澤心裡一涼,正要再說些什麼,就看到自家老父親已經邁步走向那個年輕人。
「父親還是不死心,這年輕人武功縱然厲害,怕也有限,就算能抵擋一時三刻,等小商山那先天殺到,還不是一死?」
王澤搖搖頭,開始他也十分驚喜,但喜悅之後恢復平靜,也想到了一兩個高手根本不濟事。
就算打敗小商山的鬼見愁少陽劍等人又如何?再厲害,還能厲害的過先天?
沒過一會兒,他就看到自家老父親和那個年輕人相談甚歡,甚至憂愁許久的臉上也重開笑容,讓他心裡稍微慰藉。
「小二,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項昭項少俠,自小跟隨師傅隱居,近日方才出山。
最近漫無目的遊蕩到咱們陳縣,聽到我們王家和小商山的恩怨,願意幫咱們抵抗小商山。」
王奎安心情快慰,臉上的皺紋都少了許多,若是一般的高手,他自然也不會如此,只因這項昭並非一般武者。
王奎安本身是後天絕頂的高手,真氣大圓滿,只是因為年紀大了,戰力有損,對於氣機的把握卻是一如從前。
以他目光,這項昭一身真氣渾厚無比,猶且勝過他許多,年紀又小,應該是師從名師,對付少陽劍三個有些把握。
而能調教出如此厲害的徒弟,這人的師傅又該是何等修為?非先天不可能。
所以他才希望搭上這個年輕人,將來就算小商山那先天來了,項昭的師傅又豈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