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悄悄無聲,只有一股沉重肅殺的氣氛久久不散。
溫菁菁在猜測周安與餘慧夫妻的身份,這兩人過往一直生活在蓮花莊內,很少外出,之前來到連川城,尚且是第一次,所以溫菁菁在白家並未見過這兩人。
她不確定這兩人是否會對她的計劃產生影響,心中猶豫是否立刻出手。
周安與餘慧同樣在猜測溫菁菁是何來歷,為何鬼祟的尾隨白家,是周侗另外埋下的暗子,還是對白家別有所圖之人?
由於白家之人才上山不久,所以兩方雖然氣氛凝重,彼此猜忌,卻並未爆發激烈的衝突,只是謹慎的遠離對方,形成一個默契,以免驚擾到山上之人。
不過他們也都有一個共識,這樣的和平只是暫時的,當白家開啟陵墓,說不定就會發生一場生死大戰。
隱藏在暗中的項央與南鳳蘭原本也是吊了一口氣,生怕兩方不顧大局打起來,等見到雙方剋制,故作不見,方才放下心來,繼續上山。
靈崖山高,地勢險峻,遠遠望去,儘是灰濛濛一片,偶有星點的綠植,對比偌大的山體,也是微不可見,這樣的情況與此山盛產的明犀銅礦大有關聯。
「咦,這土?」
踏上靈崖山約七十多米的高度,在一個小坡前,項央陡然停下身法,俯下身子隨意抓起地上的一抔灰土,指尖細捻,眼中露出一絲凝重。
「怎麼了,你又有什麼發現?」
南鳳蘭向來是以項央為主,見到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站在一旁疑惑問道。
「鳳蘭,自魔門打破封天鎖地大陣,天地之間靈機恢復,靈氣遍佈渾厚,所以稱為武者修行練武的黃金大世。
而在此之間,紅塵中靈機晦澀,靈氣稀薄,唯有名山大川,方才有濃鬱之地。
正所謂山有山氣,水有水氣,這靈崖山既然是明犀銅礦的產地,自然匯聚無窮山靈之氣與庚金之氣。
可是你看我手中的泥土,癱軟如泥,根本一絲一毫的靈氣都沒有,可以想像得到,這必然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強者抽取這滿山的地靈之氣做了某件大事。」
項央的武道修為自不必說,曾修行過的乾坤第氣七絕的山兮鬼神驚,就是吸納地脈靈氣爆發殺招的無上神功,對於地氣的敏銳,遠超旁人的想像,所以在入山不久,就發現了此山靈氣匱乏,幾乎乾涸的窘狀。
「不可能吧?按照你這麼說,這明犀銅礦當中所蘊含的庚金之氣豈不是也被人抽離了?」
南鳳蘭先是瞪著眼睛驚訝道,隨即也彎腰抓起一把泥土,仔細辨認,以元神感知,確實如項央所說,有些不解。
她明白項央的意思,做出這一切的人,必然是謀聖司空玄,也只有這昔年的天下第一陣法大宗師兼證道強者,才有這樣的能力佈局,做下這樣的大事。
「不,你錯了,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滿山的靈犀銅礦,都是這幾百年形成,也就是說,是司空玄設下大陣,抽離這山中地脈靈氣,轉化為庚金之氣,而後庚金之氣孕育出明犀銅礦,所以地脈靈氣不再,而庚金之氣濃鬱非常。這麼磅礴的肅殺之氣,若是配合司空玄留下的陣道機關,勢必是天大的麻煩,難怪白家苦心費力,花了足足三年的時間也打不開司空玄留下的陵墓,必須要有司空玄留下的提示才行。」
項央的眼中滿是凝重,以他現在的武功,天下能威脅到他的實在不多,一個強橫的大陣,配合這樣的天生地養的凶煞之氣,就是其中之一。
「我一直在思考,溫菁菁就算有天人的實力,就算有一個肯為她付出生命的阿木為內應,但實力遠不足以與白家相較,更遑論奪取寶物,她的倚仗究竟是什麼?現在看來,必定與這滿山濃鬱無比的庚金之氣有關,所能造成的影響,也必然能讓白家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