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人說話提到楚滄瀾,少年依舊不聞不動,似乎心神已經完全封閉,與外界隔離。
兩人約定好,各自分離,一個往小河西南方向趕去,一個往東北方向趕去,迅捷如風。
另一邊,容溪等六人採買過乾糧後一刻未曾停歇,朝著乾坤大澤圖所載明的方向奔去,速度同樣不慢。
滄溟大澤,乃是極東之地一片天地造化之奇景,十九州曾也有人專門為了觀景來過。
不過這裡環境險惡,時常有突發危險,大多數人只是一覽而過,少有逗留許久的。
古木稀疏,樹皮乾裂,荒草不生,一眼望去,光禿禿的一片,除了水,還是水,還是波瀾不生,偶爾閃過電花的死水。
抬頭望去,烏雲密佈,黑壓壓一片彷彿有什麼妖魔鬼怪藏匿其中,原本高不可攀的天空似乎已經沉到人的頭頂,觸手可及。
從大澤四面八方吹起各式各樣的風,有的狂暴,似乎能撕碎一切,有的溫柔,迎面吹來,彷彿情人的手觸控著你的臉。
更蔚為奇觀的就是烏雲之中,亂風流內,不時迴響隆隆隆的沉悶雷霆之聲。
偶爾粗達十幾丈的電芒從烏雲中爆射而下,電流如槍,亮光刺目,擊入一望無邊,彷彿死湖的大澤水中,冒出白煙,更激起數米高的水浪。
踩著大澤邊的鵝卵碎石灘,項央六人各自背著行囊,一臉謹慎小心,防範不知何時也許就會從天而降的驚雷疾電。
相比這浩瀚蒼茫的天地之威,他們還是顯得太過渺小。
項央自問雷霆萬鈞一式猶如天雷突生,將嫁衣神功的雷勁發揮完全,有鬼神不測之威,但對比真正的雷霆,依然顯得淡薄羸弱的多。
「乾坤大澤圖中顯示,我們現在所在的是大澤外灘八卦中的艮卦位,位居東北方位,在此可以無驚無險,不用擔心雷勁突襲。
往西走十里,有一處青石拱門,掩藏在地下,我們開啟這處石拱門,就能藉此通往雷澤水底,真正進入誕生生命之泉的造化之地。
這青石拱門多年以前的是八大黃金王族幾經辛苦波折才建成,恐怕極東之地這麼多年都無人發現。
也幸虧有這條捷徑,不然強自下水,咱們全都要筋骨被碎,肉身成泥,葬送在這已經不知積蓄了多少年的雷池之中,真正的死無全屍,沒人可以倖免。」
容溪長臉面無表情,手中半攤著一副似乎是某種獸皮製成的地圖說道。
此行儼然是以他為主,以他為首,項央等人武功再高也是兩眼一摸黑。
九尺大漢況都好奇,走到容溪身邊,嘿嘿一笑,低著腦袋湊近觀看。
瞪如牛眼看下,心中卻是雲裡霧裡,似乎什麼都看不懂。
只見那地圖上以某種血漬畫出的線條粗獷,勾勒簡單,山水抽象,文字也是看不太懂,似乎是在草原上流傳。
「容溪,莫非你是草原中的人?這地圖你都能看懂,難怪上人看重你,讓你主持這次的行動。」
況都伸出大拇指讚嘆,很是真心實意。
完顏博背後束著一塊木盒,有臉盆大小,聞言,朝著容溪看去,目中探究。
他的右手也下意識的拂過木盒,那裡面裝著的是和乾坤大澤圖放於一處的藍金鵬爪。
這鵬爪是金鵬王族古老相傳的族器,也是神兵,只有體內有金鵬血脈之人才能掌控,使用,旁人得之無用,就如魔爪門門主,充其量也只能從中領會出一門爪法武學罷了。
「這倒不是,只是我很早以前師從草原上的一位法王為師,修行的武學均是以草原文字所著,這才通曉一二,算不得什麼本事。」
容溪皮笑肉不笑,對著況都搖搖頭回應。
注意到完顏博的動作,眼神溫吞和對方對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