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可憐,可嘆,所託非人。」
龍婆看到這一幕,輕嘆一聲,似乎陷入追憶,神思恍惚,看起來心不在焉。
等光芒消散,那個長的跟個哈巴狗一樣的男人才喜滋滋的捧著一枚寶珠跨過門檻,走到容溪面前,一臉的欣喜與高興。
「容大人,寶珠已經到手了,您看您事先應承的銀子是不是要兌現了?」
這人捧著寶珠,滿眼的貪婪,竟然絲毫未曾因為鮫女的離開有半分動容,不但冷血,而且冷血的可怕,可恨。
想一想,縱然只是一隻小貓小狗,養了許久,也該有些感情,何況是一個對他生死不離,一往情深的鮫女?
除了容溪與完顏博,所有人看向這個男人的眼睛裡都帶著點莫名的森冷,讓他摸不著頭腦,不過也不曾擔憂什麼。
這裡是軍戶所主掌之地,大軍壓陣,他就不信這些人敢對他怎麼樣。
說來無知,但久居東海,與外界封閉,他的眼界,也僅止於此。
容溪與完顏博的目光則是一直放在男人手中的寶珠,竟然和之前朦朧感應中的一模一樣,實在是古怪離奇。
當兩個人將目光收回,轉而看向男人時,眼中的渴求與熱切也消散,充滿著冰冷。
「你們?」
這男人莫名的感覺有些不對勁,腳下移動,往後退去,看向容溪的眼神有些不對,也沒有之前的狗腿子模樣。
「在我找到你之前,你讓鮫女陪過不少人吧。
衛兵?鎮內的孤寡男人?喜歡獵奇的有錢人?似乎你為了錢,什麼下流的勾當都能做。
說來也是可笑,她心心念唸的都是你,你卻把她推向深淵,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心是什麼顏色的。」
容溪又說出了讓在場中人盡皆動容的秘密,原來為了錢,這人竟然把鮫女當做玩物一樣供人觀賞,玩樂。
鮫女在此之前,到底經歷了多少痛苦,折磨?又是什麼支援她,讓她頑強活到今天呢?
「畜生,老子自問是黑道中人,殺人如麻,滅家滅族的也不少,但那都是對敵人,沒想到你比我還狠,對自己人幹出這種喪盡天靈的事情。」
況都如熊掌一樣的大手抹了把眼淚和鼻涕,朝著男人狠狠吐了口唾沫,滿眼的不屑,晃動了下脖子,咯吱一身脆響,想要動手。
燕秋眼神再冷幾分,他是魔門中人,被稱作魔頭,向來是損人利己。
但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有一兩分良心,假如有那麼一個女人這麼對他,生死無怨,那麼心底也會有些許的觸動。
哪怕殺了對方,不讓她擾亂自己的心緒,也不會做出這等畜生不如之舉,讓別人侮辱她。
「呸,你們管老子,這珠子你們要不要?姓容的,我給你面子叫你一身容大人,你真當自己是軍戶所的將軍了?如果不要,趕緊離開我這裡,不然我就去報官了。」
男人死到臨頭仍不知曉,反而喋喋不休,有恃無恐,攥著寶珠的手青筋凸起,頗為用力。
「這就是人性啊,七情六慾,誰也參不透,真的值得嗎?」
項央忽然問道,對著的是那顆神光內蘊的寶珠,本只是一次感慨,卻沒料到寶珠竟然緩緩放出光彩,做出回應。
那裡面只有一幕,彷彿影像,所有人都看的到。
陰沉的天,黑壓壓的雲,海浪堆疊,風暴狂怒,將一條美麗的鮫女推向岸邊,落入泥沙。
絕望透過寶珠傳到現實,蔓延開來,直到那一刻,一個醜陋的漁民出現,好奇中彎腰將鮫女抱起,小心翼翼的以海水將她潤濕,讓她恢復了生機與活力。
鮫女看著那張醜陋的面孔,卻是彷彿看到了世上最美好的人,皮囊總有老去,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