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老項頭只是聽聽,沒有當真,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總是最優秀的。
他心想,我兒子在練武上舉一反三,乃是萬裡挑一的奇才,靈秀無比,哪有匠氣?
想必是你這瞎了眼的沒能耐,所以誆騙我,於是輾轉之間給項頂天換了學堂。
這一換,從項頂天十歲換到了二十歲,也不知在多少學堂學習過,花了老項頭多少血汗錢,榆木腦袋就是不開竅。
前兩年,老項頭年歲大了,又沒有練就高深氣功,壓不住傷勢就此離世,獨留下項頂天一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
這書呆子卻是運道極好,在焚燒遺物給地底下的老項頭用時發現了七旋斬,兩年時間苦苦修煉,貫通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竟然練成了後天大成的武學。
純以習武資質而論,當得上奇才,這一點老項頭倒是沒說錯。
當然,這也和書呆子從小練就的粗淺內功大有關係,十數年練就一股精純內氣,一經神功秘技的刺激,頓時發揮出無限的力量和可能。
然而武功再強,他不事生產,沒有謀生手段也是白搭,兩年沒有收入來源,兩年辛勤練武大舉消耗錢財,最後坐吃山空,成了窮光蛋。
「所以呢?要不是我來,這笨蛋就活活餓死了,這叫個什麼事?哪怕你靠自己的身手去打獵也好啊。」
項央無語,項頂天多年循規蹈矩,讀書明理,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更因為性子迂腐,臉都沒和別人紅過,哪裡知道就憑他這一身武功,若是在江湖打拼,老早揚名立萬,錢財滾滾而來了。
至於眼下,項頂天則是在晉陽城外十幾裡的一個破廟裡,準備前去投靠自己父親的老友,順便和未婚妻成親。
這呆子的確有未婚妻,是他父親老友的女兒,兩人小時候也見過幾面,屬於青梅竹馬,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人家認不認這門親事還是兩說。
「入秘境的第一件事既不是研創嫁衣神功,也不是精修元神,而是生存,三天一根蘿蔔,要不是內功深厚,連說話的力氣怕都沒有了。」
項央感受著肚子的嘰裡咕嚕叫聲,腸子好像都攪在一起,臉色一黑。
隔著衣服摸了摸乾癟的肚皮,空落落的沒東西,他可從沒有這樣的感受。
將肩上的書笈放下,起身撲落了下褶皺又滿是補丁的長袍。
就著面前乾柴燃燒放出的火光,項央看了一下這裡的環境。
這是一間荒廢了很久的神廟,他背靠著的是一尊油漆的木製神像,可惜頭顱和右手被人砍下做了柴火,已經分不出是什麼神。
神臺也似乎被人以強絕掌力割去一大截,右側的牆壁外凸出一個磨盤大小的龜裂紋理,顯然也曾有人在此激戰。
大門一側被人卸下,原本的朱紅色因為時間和環境的外因,成了暗灰,透著腐朽破敗的味道,有風吹進,嗚咽聲中平添幾分詭異。
很顯然,眼下這裡什麼也沒有,想找吃的,只能到廟外看看有什麼果樹或者動物之類的,再不然只能啃野草或者吃土了。
項央身形一動,好似一條水中的魚兒游到廟外,十數根巨大木柱撐起廟外的一層外簷,三兩下跳上簷邊,放目遠望。
眼下是傍晚時分,暮色漸濃,微風燻盪,不過項頂天身負上乘神功,目力極佳。
神廟外枯草叢生,蟲兒啁啾,草中也不知隱藏了多少的小動物,最近的二十多米外,一隻小小灰兔就趴在草上,蹲伏不動。
「有東西吃了。」
項央縱身躍下廟宇簷邊,整個人扭臂擺腿,不斷化解空氣的阻力,瞬息撲出五丈距離。
等落下後,足尖連點枯草頂端,一層密密的細刃切割下,成了湮粉狀,助推項央速度猛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