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殺了三個人,一男兩女,全是不足十五歲的孩子,心已經冷了,血已經熱了。
下手足夠狠,足夠辣,稍加訓練,就是一匹吃人的餓狼,想出這個辦法練兵的人真是個天才。」
張廣順很是讚嘆,死幾個人算什麼,他小時候家鄉大旱,千里大旱,餓殍遍地,草木皆無,路邊白骨無數,死的何止萬千?
「這只是第一步,讓他們練力,練膽,練狠勁,當這些都合格了,會直接給他們分發秘籍,丹藥,定期以金針刺激穴道,隱竅,助力武功進境,這是一次實驗,如果成了,必將功在千秋。」
張廣順右側的大漢肌肉虯結,塊狀紋理岩石,青色的大筋如小蟒,彌散的血氣駭人,肉眼所見便是橫練中的強手。
其一張黝黑的臉滿是血腥與冷漠,說話間鏗鏘有力,坐姿也是出奇的挺拔板直。
「既然是實驗,就不一定能保證成功,我們要的是萬無一失,他們終歸只是備選,那些馬賊才是正餐。他們中不少人已經通曉武藝,且性情彪悍,善於騎術,正是合適的兵種!」
另一個大漢比前一個更加駭人,坐在那裡像是一座小肉山,腦袋後面扎著一個小黑辮,粗壯的雙臂帶著護腕,說話的聲音如洪鐘,嗡嗡震顫虛空。
張廣順淺笑一聲,點點頭,沒有回話,正看著那些人瘋狂的用武器對一些屍體施加破壞,從青磚路走來一個下人,在張廣順身邊耳語一番。
「哦,項藉?還真的取了林遠山的頭顱前來,好,好,好,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話不假,說殺誰就殺誰,一個唾沫一個釘,帶他來這,記住,一定要恭敬。」
聽完下人耳語,張廣順大喜過望,連忙讓那人將項央接到這裡,其作態引動兩個魁偉大漢頗為好奇。
「張廣順,何事讓你這麼開心?那個項藉又是何人?為何要帶他來此?」
塊頭稍小的漢子面帶寒色,頗為不悅,他們身份隱秘,豈能輕易見人?
「兩位,正要給你們介紹一位年輕俊傑,其人武功高強,初次下山便要投我小連雲寨成就一番大業,這不,先前取了投名狀,特來找我。那投名狀之人你們也不陌生,正是林之龍那個老鬼的第二個兒子,林遠山。」
張廣順話中喜不自禁,林遠山之前仗著身份不俗,振臂一呼糾結江湖人與他們作對,還敗了他一陣,這是恥辱,如今洗刷乾淨,豈能不高興?
「哦,這年輕人如此了得,能殺得了林遠山?那倒是要見一見,說不定能拉攏一番,入我們一脈,可比當一個小小山賊要有前途的多了。」
大肉山摸了摸腦袋後面的小辮子,腮幫子鼓動,銅鈴般的大眼睛迸射出駭人的精光,他可是求賢若渴,若對方真是良才,他不吝神功寶丹。
不多時,項央被人帶到這開闊地界,見到了張廣順,也看到不遠處那血腥殘忍的畫面,眉頭不皺,眼皮不眨,心跳如常,就和見到小孩子嬉戲玩鬧一樣。
「咦,好心性,若是心有善念掛礙,必然露出不忍心,若是心有惡念,也會萌發惡態,這人如清風拂面,冷漠如此,難得。」
大肉山眼裡閃過一絲讚賞,人總是被各種各樣的規矩與觀念束縛,哪怕一般的惡人見到這一幕,七成也會驚怒交加,項央不動聲色,乃是心性淡漠的一種表現。
事實真是如此嗎?當然不是,也許未來有一天,項央能將心性修煉到圓潤無缺,至高至上的境界,但眼下還遠遠不足。
見到這慘烈的場景,無辜的孩子老人躺在血泊中,男女屍首幾乎不成完整,項央心中憤怒的情緒如火山噴湧。
這幫人果然是為惡不淺,若是不早點拔除,遲早會為亂一方,禍害百姓。
只是他修煉的神照功有入神坐照之能,真氣流淌,心間平靜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