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我理解不夠,見得不多,所知也只是猜測,但勢不同,本身練武就帶著勢,殺人或對敵時,敵我都曾應用,相較而言,離我很近。」
項央所學刀法不多,不過寥寥幾種,還要加上林家賠償給他的喪門刀,不過這些刀法的特質都不同。
如胡家刀,便是堂正之刀,飛沙走石十三式,是快刀,血刀,是詭毒之刀,每種刀法,都有其特點,項央便是萃取其中精華,修煉勢之一道。
而他從地牢中所學的目擊之法,其實也可以說是勢之一道的一部分,使人望之生畏,難以直視,就是勢。
項央還想過,普通人有沒有勢呢?
比如一個不通內功,不懂拳腳招數,只是身強力壯,膀大腰圓的壯漢,一個長得瘦小的人與他相對,自然心中膽怯,不敢與他作對,這也是勢。
「勢有狹隘,有宏觀,和我理解的氣相同。練氣,我練得是狹隘的氣,直到和光同塵,與天地齊鳴的地步,練勢,我要練的就是狹隘的勢,增長我的戰力。」
就在他練刀思索的當口,從院牆一側翻身跳下一個人,項央福至心靈,長刀偏轉,回身一橫削。
這一削,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威力上,也不過和他正常動用刀法相當,只是落在來人眼中,卻是長刀橫空,帶著極為龐大的壓力碾向自己,讓她呼吸急促,經脈中的真氣自發運轉防範。
然而實際上,項央的刀距離那人還有至少丈遠,刀氣不能外放,如何能有這般威力?不過是碰巧之間有了些領悟,運用勢使得對方心理壓力叢生罷了。
「說到底,還是心理上的應用,我自己冥思苦想,其實只是閉門造車。
勢,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對自然界的一棵樹,一塊石頭,勢有同無,起作用的還是力與氣,切切實實的爆發力。
唯有面對有思想,有意識,有精神的人,勢才能發揮作用,所以要想練勢,還是要多與人征伐,在戰鬥中慢慢體會升華,這一點那地牢被囚的老者倒是沒說錯。」
項央一刀揮出,看到來人的神情目光,再聯想到自己先前練刀的平淡無奇,頓時明悟了些道理,心裡歡喜不盡。
那翻牆入戶的不是別人,正是項央熟識的早點攤的老李的新婚妻子,此時一身樸素衣服是良家打扮,面色倒是清冷許多,看著項央滿是警惕與忌憚。
「這小子的武功是越來越詭異了,剛剛那一刀明明離我還遠,氣勁與力道也是平平無奇,卻給我一種難以抵擋的感覺,邪門。」
「李大嫂,溜門撬鎖似乎不是你的專長啊,怎麼,現在換職業了?」
項央武道小有領悟,心情不錯,隨手將雁翎刀甩回立在牆角的刀鞘中,自己扯下脖頸上的白巾,擦了擦臉上的細汗,滿是笑臉戲言道。
先有金志平的警告與密言,後有自己的警惕之心,再加上在官道雪地被人伏殺,他就猜出自己的行蹤早就被人掌握,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面前看似良家的婦人。
而這人的身份,如他所料不錯,可能也是刺殺他的七人眾之一,只是一直作為探子潛伏在自家周圍,為其餘人傳遞情報。
現在現身,要麼是圖窮匕見,想殺他,要動手了;要麼是因為有自知之明,知道殺自己無望,所以替代菜農來向自己索要自己委託任務的後續報酬。
「小項,你是聰明人,我想你知道我的身份,沒錯,我也是雨師派來刺殺你的殺手,只是現在我已經不想殺你了。今天來這,只想收回你委託的另一半賞金,還有關於楊開的訊息,今後再無瓜葛。」
這女人面色清冷,聲音卻暖暖,就和項央過去聽到的一模一樣,親近中帶著溫暖,讓人舒服。
「哦,不殺我了?我倒想聽一聽你的想法,是自知實力不足所以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