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蹲在地上清洗指縫間的殘渣,項央雙耳微顫,只聽到自家小院中漸漸靠攏至少十個以上的高手,每個人都身負高明內家真氣,而且呼吸頻率趨於統一,想來是修行同一門功法的緣故。
「杜家的人來的好快,不知劉盛源來沒來。」
項央絲毫不動,依舊慢條斯理的清洗藥膏,等到雙手潔白,再無一點汙漬,放才起身。
這一起身似乎放出了外邊眾人進攻的訊號,有三個素衫長袍的冷麵大漢從小院大門之上縱躍而出,疾掠而下,三人吐氣開聲,齊齊暴喝一聲,手上的長刀發出月牙狀的刀氣朝項央擊來。
略慢於正面的三人,左右兩側也各飛出三人,不過這六人左側三個用劍,化為絢麗的劍網朝項央罩下,右邊三個左手臂安裝弩箭機關,腰間盤著閃亮的暗器飛鏢,點點寒芒散飛而出,密如驟雨,間不可發。
如果此時襲殺止於此,那麼倒也不算是絕殺的手段,關鍵是在身後的屋頂紅瓦之上,早已立著一個手持長刀,氣勢如風雲攪動的漢子。
這大漢不是劉盛源,但氣機之強,也是一個難得的高手,渾身氣勢凝聚如刃,靜靜立著,顯然是要看項央的動作,在他露出破綻的一剎那之間,斬出足以致命的一刀。
而更可怕的是,項央能感覺得到,在左右鄰家院落中,還藏匿著不知多少用來逼迫他露出破綻的死士。
大手筆,刀氣臨體前的剎那,項央心中沒有憤怒,沒有驚恐,什麼都沒有,空空一片,卻有激盪的熱血與澎湃的戰意。
「我有多強,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絕殺的手段,焉能奈我何?」
噗呲噗呲聲劃過,三道月牙一般的刀氣盡數被天星護身罡氣所抵擋,而且遠遠沒有達到自身的防禦上限。
右手探出,威猛強悍的降龍掌掌力外放,氣勁奔湧,疊加之下直接將密集的暗器紛紛碾成渣渣,左手彈指三連擊,打在劍法破綻處,玄奧的劍招變化瞬間亂開,劍網撕裂,三個劍手直接被彈飛在半空中,血灑長空。
而這時從左側的院牆內又翻過三人頂替,三個劍手,三個刀手,三個遠端暗器高手,九人將項央圍成一個半圓,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機在小院中蔓延開。
如果此時項央只練過某一門功夫,如小李飛刀這種絕殺之技,又或者如降龍掌這種直來直往,以勁力取勝的武學,那麼很大可能要飲恨在此,或者被牽絆心神,如蛛網中的獵物,怎麼也掙脫不得。
然而世上沒有如果,他精通數十門以上的精妙武學,一聲帶著剛強威嚴的獅子吼驟而從口中爆發,瞬間將九人的雙眼雙耳雙鼻震出血線。
三分歸元氣的威力配合天星護身罡氣疊加到最大,實質性的氣浪以項央為中心,朝著四周聚成一團透明的球形罡氣,鐵劍長刀,飛鏢弩箭,盡數被扭曲成不規則的形狀,停滯在項央的四周,隨即掉落在地。
再之後就是項央肆意揮灑的時間,降龍掌,七傷拳,龍爪手,幻陰指,等等武學,威力各不相同,但恰恰在剛剛好的時機將九個死士高手擊殺。
屋頂紅磚上的高手看著這一幕,原本凝聚如刃的氣勢悄然散去,腳下一點,身體在空中急退,如果再不退,下一個死的就會是他。
從頭到尾,項央的防守也好,進攻也罷,全都毫無瑕疵,不露破綻,這作為必殺後手的強者根本找不到任何出手的時機。
「好恐怖的人,好恐怖的武功,這不是對他的圍殺,而是在被他一一擊殺。」
正急退間,這強者眼前突然現出一片光芒橙然的琉璃,散發著魔力,將他的精神吸入其中。
等到這強者意識到有危險時,一柄路邊鐵匠隨意打造的小巧飛刀已經插在他的喉嚨處,他死了。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能死在這一刀之下,項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