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項央坐在藤椅上搖搖晃晃,手捧一卷自己描摹的刀譜觀看,體內三氣歸一源源不斷,壯大那團令人心悸的圓球狀真氣。
藤椅一側,碧璽刀出鞘插在地上,隱隱顫動,只要項央想,這刀隨時會被氣機攝回,化作無匹的利刃助他斬殺敵人。
看了好一會兒,項央放下刀譜,手上一催,紙片化為紙粉隨風撒在院子的每一個角落。
不過他沒有起身,只是朝著院子的正前,左前,右前,三個方向看了眼,微笑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三位來我這裡已經超過一個時辰,既無殺機,也無惡意,不如進來喝杯茶水,項某是好客之人,不會怠慢幾位的。」
項央的話傳出,其音渺渺,只在院外一尺空間內傳播迴響,真氣附在音波中,有陰風隨聲而起,對於鬼獄陰風吼,已經不拘於原本,融於日常之中。
院外三人原本一直靜心隱藏,相互對峙,聽到這話,耳邊傳盪著好似天邊傳來的迴音,冷汗直流,原來行蹤一早就被人窺破。
這三人,一個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漢子,濃眉大眼,鬍鬚密佈,看起來三十多歲,一身捕快服,不過不是神捕門,而是府衙捕快。
還有一人二十歲許,年輕俊朗,氣質風流,短衫顯得幹練無比,腰間纏著一塊鐵令,波濤水紋。
最後一人則是一個女子,還是項央的老熟人,曾經密謀殺他的拜火教雨部殺手,也是隔壁老李的妻子,只是已經消失許久。
三人並非來自一處,卻是同時來到項央門前,各有顧忌,因此遲遲不曾敲門,直到項央開口,方才讓三人鬆了口氣。
推門而入,大鬍子捕快第一個進入,年輕男人與拜火教的女殺手並列進去,彼此隱隱保持距離。
此時項央還躺在藤椅上,看著三人,心內閃過一些資訊,很快知道他們三個的來歷,心中疑惑。
這第一個大鬍子,乃是清江府府衙捕頭之一,統管府南十二縣鎮的衙門捕快,名為鄧春覺,武功還算不錯,將將貼近真氣外放的境界,可惜還差了些火候。
若是在神捕門,也就是銅章捕快的程度,在府衙,則是僅次於總捕頭的實權捕頭之一,地位,名聲都很響亮。
在項央與火神一脈對立之前,武功雖遠高於此人,名頭卻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兩人也有過幾次交際。
這第二人,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多,但已經破入真氣外放的實力,看起來乃是年輕俊傑。
只是項央草草一眼,已經看出這人真氣虛浮,根基不定,乃是用靈丹寶物破關,修為有限,根本不放在他眼裡。
看他相貌,項央從未見過,但腰間鐵令,以及水銀波浪狀的腰帶,卻顯示出他的身份,大江盟的人,只是不知是哪一幫派。
第三個項央認是認出了,但也裝作沒見過,這人是拜火教雨師部下,拜火教乃是過街老鼠,見不得光,要不是還有鄧春覺在,他恐怕會立馬下殺手,宰了這個女人。
「項捕快,久違了,您與黃朗一戰,鄧某也是前去觀看,不知傷勢如何?有無大礙?咱們府上有靈丹妙藥,可助力您恢復傷勢,增補元氣,府主特令在下拿來一瓶回元丹,希望項捕快收下。」
這話說出,項央就知道鄧春覺是代表清江府主而來,只是他是神捕門一系,不知這府主是何用意,因此沒有收下,只是點頭,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轉頭看向那年輕人,他也露出笑臉,頗為和善,也從袖口展露出一個檀香木盒,盤子大小,笑道。
「在下金沙幫左小鵬,奉家父左傳沙之令前來拜見項捕快,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項央恍然,大江盟六十三個幫派,清江府中也有兩個,一個是黑龍會,他在赫章縣時殺了這黑紅會分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