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刀,好絕的刀,我輸了。」
厲海緩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聲音顫抖,彷彿用盡一身的力氣艱難道。
下一刻,整個人彷彿分割的鏡子一般,從頭到腳,分成兩半,左右對稱,跟尺子量過的一樣,而一向莊嚴肅穆的松柏臺上,也沾染了好大一攤血跡。
嘔,看到這副景象,先前被噁心吐了的年輕人再次嘔出,腦海中久久回放著剛剛那一幕大活人被切成兩片的景象,殺人他見過,如此兇殘的死法,他還是第一次見。
四周看臺鴉雀無聲,也不知有多少人同時乾嚥唾沫,心臟狂跳,刀光一晃,神鋒盟的少盟主就被人劈成兩半了,這是做夢嗎?
厲海不是二世祖,自少年武功有成,就和他父親一同徵戰江湖,為神鋒盟最優秀的繼承人,這樣的人就這麼死了?還是如此悽慘的死法?
「阿海!」
東方看臺上,厲化甫一睜眼,就看到自己的獨子分化成兩半的模樣,他引以為傲的兒子,面目全非,甚至連個全屍都沒有。
薛文臉色一變,他竟然也沒有看清項昭究竟出了多少刀,而且比起與宋如壁時出刀的留手,這刀法毫不容情,刀氣犀利,斬鋼鐵如豆腐,真是不可思議。
「好厲害的刀法,世昭,你可曾看清昭兒的刀法?刀法也許可怕,但這樣的火候造詣,沒有十年的苦功是絕不可能練成的。」
風良弼坐姿一變,蒼老的容顏下竟然隱隱有種熱血沸騰之感,刀好,人更好,項昭的刀,直接讓他回想起了項威的神針,甚至場上那個人,也隱隱與自己向來視為知己的項威隱隱重疊。
「看出了七八分,這五刀之前,項昭必定看穿厲海十三太保橫練的破綻,每一刀都是經過精心算計的,配合絕倫的快刀,無匹的刀氣,威力之強,我也未必接的下。更加讓我難以想像的是,這五刀遠不是項昭的極限,你看他呼吸和之前並無兩樣,氣脈悠長,周身從容,實在可怕。」
有的人爆發之下,的確可以支援強大的攻擊,然而剛不可久,時間一長,很容易由盛轉衰。
項央如此輕鬆寫意的姿態,說明那種威力無比的刀並非曇花一現,而是普通操作,這樣的刀道造詣,積年刀客也未必能有。
而五年之前,張世昭見到的項昭還只是一個靦腆的少年,五年的改變,竟有如此之大?
「和我想的一樣,不過接下來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厲海是厲化的獨子,一向被他視為接班人,現在死在項昭刀下,厲化必不會罷休,準備出手吧。」
風良弼說著,眼神瞥過佔據看臺一側,此時盡數站起的神鋒盟高手,眸光森寒,帶著不加掩飾的殺機。
嗖嗖的勁風呼嘯聲響起,厲化縱身掠到場中,渾身顫抖,看著分屍成兩半的厲海,心都在滴血,中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絕了他厲家的根啊。
「項昭,你出手竟然如此狠辣,為我兒償命。」
厲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厲海會死,因為哪怕他敗了,憑藉十三太保橫練也足以護得性命周全,項昭是哪裡來的那般眼力見識窺見到橫練的破綻?
話音同時,朝著項央出手,大磨盤配合十三太保橫練,外加他數十年苦修,當真有風雷之勢,力蓋千鈞,出手遠勝過厲海。
隨著厲化出手,神鋒盟的八大金剛以及數十好手紛紛躍到松柏臺上,朝著項央圍去,振遠鏢局的百十來個人不甘示弱,也紛紛上場,儼然一副大亂鬥的態勢。
「掌門師兄,再等下去這兩夥人就要開戰了,咱們還是出面周旋一下吧。」
眼看一場大亂鬥就要發生,薛文身後的劉師弟建言道,約戰是好事,但這兩夥人要是在這裡打個你死我活就不美了,甚至還會牽連到松山劍派。
「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