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地牢不遠處的一個空曠房間內,項央穿著一身寬鬆的月白長袍,腰懸不夜天,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捏著一張密麻小字的白紙上,眉頭緊鎖。
噠噠噠的敲門聲響起,項央紋絲不動,門外的解猛卻很是瞭然的衝著身後手下點點頭,自己將門開啟,那三人被直接拋到屋內。
「我的乖乖,也不知道總鏢頭練的是什麼功夫,用活人練功可是江湖大忌,難道是旁門左道?」
解猛心內嘟囔,不過也不敢深想,越是待在項昭身邊,他越發覺得此人神秘無比,其一身武功深淺莫測,何止於一門刀法?
最關鍵的是,項昭雖被譽為神刀,但有幾次他見到項昭練刀,刀中不見神,反而魔性深藏,勾動他心緒,仿若什麼大恐怖蘊含其中,這可不是什麼名門武功路數。
那三人琵琶骨被鎖,氣脈被封,陡然被人扔進屋子,摔了個狗吃屎,呸呸呸幾聲,踉蹌起身,就看到背對他們的項昭。
噗通一聲,一個漢子直接跪了,挺大的老爺們,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天喊地。
「項爺爺,項爺爺,小的和您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也從不敢劫掠振遠鏢局的買賣,您可不能濫殺無辜啊。況且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三歲兒子,沒了我,他們可怎麼活啊……」
另兩人也是沒想到這位弟兄在地牢中罵的最歡實,恨不得懟穿地牢,噴死項昭,現在真見到正主了,跪的比誰都利索,而且那套說辭,大兄弟,早就過時了好吧。
當然,訝然歸訝然,該佩服還是得佩服,至少他們也有心求饒,卻顧及顏面自尊,無法像此人一樣做絕做徹底,同求生存,人家至少能拋下一切。
「你叫衛國光,今年四十二歲,是泉州道的響馬頭子,五年來死在你手上的無辜商旅不說多,但也不少。無辜,你也真好意思說。況且入了江湖,誰又能說誰無辜呢?」
項央回身,眉宇舒緩,滿面含笑,清澈的聲音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這是三人第一次見到如今名滿南方,甚至天下也排的上號的項昭,年輕,英俊,身姿挺拔,富有活力,一雙眸子彷彿兩個漆黑的漩渦,攝人心神。
縱然身處此時此地,生死操於對麵人之手,三人也不得不讚嘆一聲盛名之下無虛士,能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名噪天下,必定有過人之處。
項威有此佳孫,夫復何求?
「況且我讓你們來也不是殺你們,是生是死,完全取決於你們自己,如果運氣好一點,說不定還能得到些造化。」
項央眸光閃亮,語帶莫測說著。
完了將捏在右指尖的白紙彈出,緩緩落到三個人的身前,偶然瞥到一句精要,三人臉色頓時變化。
原本對於「不殺他們?生死取決於自己?說不定還有造化?」還心存疑慮,但那高深內家心法卻做不得假,真有這等好事?
第五百四十九章 實驗者
這三人除了響馬頭子衛國光,另兩個也是縱橫綠林的大盜,武功不入一流,但也是二流中的上層,各懷絕技,對於武學自有一番領悟。
項昭如果單單以言語來誆騙他們,根本沒必要,畢竟他們現在不過是階下囚,要殺要剮也不過是項昭一句話的事情。
一個身材矮粗的漢子拾起地上的白紙,另兩人一同將腦袋湊前,三個人六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紙上的口訣心法,心臟狂跳,臉色發紅,激動的身子都顫抖起來。
不管響馬,還是大盜,前提都有一身不錯的武學,而但凡武者,就沒有一個不對高深武學心嚮往之的,何況還是項央草創神功的開篇之法。
「這,總鏢頭,這心法的確是神功妙法,然而我等修為淺薄,連第一關入神坐照,神我兩忘也能難以做到,又如何壓制自己的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