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平原臉色木然,眼中原本的銳氣消去大半,只因在和項央相爭中一直被壓制,甚至最後落敗。
「這是我所見最富有天資才情的劍手,他的披星劍術只練一招刺星式,三年之間,升華這一招,無有不破,我本想帶他去黔郡,交給龍兄弟栽培,咳咳。」
祖萬春拉著鄭平原的手,面目慈祥,帶著自豪向眾人介紹,只是後來咳出血沫,顯然身體不太行了。
「身體不行了,長話短說,章使,我只有一個請求,帶他去黔郡,我相信他會給拜火教帶來不一樣的變化,龍兄弟那裡也拜託為我說項。」
邱敏君盯著鄭平原,臉色不善,便是章峰也面露難色,這人的天資真有那般強?若是真的,還會輸給項央?
龍兄弟是拜火教聖使的第一人,武力高絕,章峰雖然也號稱聖使之一,但實力完全墊底。
當年大周動手,最大的打擊力度便在眾多高層身上,章峰能安然無恙,不是他武功有多出彩,能力有多高,正因為平庸,不起眼,才躲過一劫。
而那個龍兄弟,一身劍術超絕,當年被眾多高手圍困,仍單人只劍殺出重圍,血染千山,身上卻無一處傷痕,堪稱奇蹟,便遠非他能比擬。
「祖老,我敗了,不配。」
鄭平原面色依舊木然,緩緩抽出被祖萬春握著的手,死死盯著,眼裡迷惘,疑惑,夾雜著失落與憤恨,他不負劍,劍卻負了他。
「不要這麼說,那個少年也是英才,而且心思機敏,事先破了你的武器,不然未必是你的對手。
不過他雖然聰明,但聰明人往往心思雜,難以專誠至精,於武道可能成為高手強者,卻早晚有一大障礙,十中有九難以跨越,成就未必多高。
你卻不同,當年見你第一眼,我就看出你的內中特質,是萬中無一的練劍奇才,眼下你不如他,只是暫時的。
相信我,相信你手中的劍,只要你繼續苦修,再有強者加以指導,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祖萬春邊咳嗽,邊斷續說完這番話,鄭平原突然淚流滿面,原本黯淡漠然的眼神,夾雜著透明的淚水,煥發出無匹的精神銳氣,就像是一柄蒙塵的劍,被擦去上面的灰塵,重新煥發神采。
「我懂了,必不負你所望。來日要以手中劍,斬殺那個人,我發誓。」
鄭平原的變化也驚了章峰與邱敏君等人,老黃也詫異的看了眼這個小子,對祖萬春的眼光佩服萬分,武功不高,這眼光毒辣的很,會觀人之術啊。
「好吧,我答應你,反正身份洩露,這裡也待不下去了,正好離開這裡到黔郡生活。」
見到章峰答應,祖萬春彷彿放下什麼心事,點點頭,然後揮退眾人只剩下邱敏君,章峰與老黃三人。
「我不行了,小邱,你要查清楚今日殺我那個少年的底細,如果能拉入聖教,必定能大有作為,如果不能,也要儘早除掉,免得成為大患,我怕有朝一日小鄭真去找他,反而害了自己的性命。」
老黃搓了搓攏在袖口的雙手。
「就知道你老小子剛剛是在提他的心氣,故意貶低敵方之人,只是我去的晚,那少年真值得這般重視?」
章峰和邱敏君同時點頭,隨即看了眼對方,又搖搖頭。
「或許吧,實在看不透,本來正如祖長老所言,聰明往往反被聰明誤,不過此人倒不一樣,機敏是外在,更內層,就像籠罩在一層迷霧之間,實在看不透。」
「這是自然,因為他本身也沒看透自己,外人如何能看得透?
不過有一點,這是一個危險的人物,趁著還年輕,能壓制的住,速速做決斷吧。
我是不成了,今後拜火教就看你們得了。
咳咳,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拜火,拜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