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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攸上了年紀,身體並不怎麼好,之前有次急火攻心,差點就沒再起來,御醫吩咐千萬不能再讓他動氣,而盧攸是盧家如今的頂樑柱,是盧譙等閒人之所以能“閒”的底氣,自然不能輕易倒下。
吃了藥,又拍了好一會兒背,盧攸總算過去了,臉色姑且恢復了平靜,看著眼前一個親弟弟一個親侄孫,眼裡已經沒了波動。
“盧譙,我再告訴你兩句話。”
“一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二是,看事不能看表面。”
盧譙也不知聽沒聽進去,起碼錶面上連忙訥訥稱是。
盧攸也不管他了,只把目光又頭像盧嗣卿。
相比盧譙,這位就算直到現在,似乎依然還是不服氣的樣子,眼裡猶有憤恨,看見盧攸的目光投過來,張嘴又想說話,然而看著盧攸的臉,又再度把話給嚥了回去,只敢拿眼睛偷瞄。
一時間,盧攸心下竟有些愴然。
盧家門 少爺,你好茶啊
然而長順沒來得及說出他的疑問。
馬車駛出修行坊,那位自他上車後,便一句話都未再說的夫人突然出聲。
她說:“下車吧。”
“……啊——欸?”
長順直接驚嚇到出聲。
他立馬去看他家少爺。
而他家少爺,則一臉笑容,立即起身,說:
“好。”
長順極為不解,再看看那位夫人的侍女們,卻發現侍女們的表情和自己一樣震驚迷茫。
而他家少爺已經下車了,同時喊他:“長順,走了。”
長順忙不迭地也下了車,站到自家少爺身後。
而他家少爺,則站在那裡,往馬車裡看。
然後他家少爺說:“公主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而那位被叫做公主——等等,公主?!長順一臉震驚,眼睛頓時瞪地更大,看著那位夫——不,公主。
而那位公主端坐著,臉上無情無緒地朝他家少爺投過來一瞥。
而他家少爺,此時則正笑地像花兒一樣——長順陡然打了個哆嗦,跟在少爺身邊這麼多年,他只在少爺跟人鬥智鬥勇時,見過這種笑,而跟他家少爺鬥智鬥勇的人……下場通常來說,都不怎麼好。
——就比如今天那位盧公子。
正回想著方才那位盧公子的狼狽模樣,長順便又聽那位公主開口了,卻沒有回答他家少爺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你覺得,我需要交代你什麼?”
而他家少爺,則微微收斂了些臉上的笑容,隨即答道:
“臣覺得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怎麼想。公主想交代什麼,便交代什麼。畢竟——”睢鷺微微停頓了一下,正午熾熱的日光下,少年白皙的麵皮彷彿在發光,光芒中,少年道:
“畢竟如今,臣是您的人。”
一直到回到修政坊下榻的邸店,長順都還暈暈乎乎地。
他一會兒看看自家少爺,一會兒看看跟在他們主僕二人身邊人高馬大的公主侍衛,腦子裡還回響著最後與那位公主分別時,公主說的話。
“給你三天時間,去看,去聽,去想,若看過、聽過、想過,卻還沒改變主意的話——就再來找我吧。”
然後,公主指了一位侍衛,讓這位侍衛在這三天裡負責保護他和少爺主僕兩人的安危,再然後,那輛寬敞、華麗、車裡還散發著淡淡薰香的馬車,便在他和少爺眼前離開了。
而他和少爺,則在那位公主侍衛的“護衛”下,回到了下榻的邸店。
到了邸店,那位侍衛迅速摸排了邸店的佈局,然後在主僕二人的房間旁邊定下一間房,再然後,長順才終於跟著少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