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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少年一聽,立馬緊張起來:“鄭夫人又來找您了?還是崔小姐?盧公子?”
少爺綁好了匕首,衣衫一撩,長髮一甩,露出一張,呃,烏漆嘛黑的臉。
長隨少年驚駭欲絕:“少爺!您中毒了!”
少爺一指頭敲在他腦袋上:“抹的鍋底灰。”
“哦哦。”,長隨少年這才定下心來,仔細看自家少爺的臉,誇讚道:“少爺,您抹地還挺均勻的,我都看不出來,而且,這麼黑了還這麼俊!”
少爺長嘆一聲。
沒辦法啊。
“天生麗質難自棄。”
長隨少年心有慼慼地贊同點頭,轉而又疑惑:“少爺,您這副打扮是準備去哪?”
然後便見他家少爺黑俏黑俏的臉蛋露出一抹惆悵。
“長順啊。”
“嗯嗯少爺您說?”
“你家少爺我,不想努力了。”
長順:?
“少爺萬萬不可!”
想想這幾日狂蜂浪蝶般的鄭夫人、崔小姐、盧公子……
長順一個哆嗦,為了自家少爺的清白,急忙拿出懷裡的蝴蝶玉釵,“少爺您看!咱們有錢了!”
“咦?”
黑俏少年星眸一閃,接過玉釵,沒塗鍋底灰的手潔白纖長如玉,託著那碧綠的玉釵,彷彿潔白的花朵,託著心中一點綠蕊。
只有一個公主
樂安去了宋國公府打牌,這訊息當晚就傳遍京城權貴圈,於是翌日,各種宴飲遊樂邀請便雪花一般地飛到了樂安公主府上。
想著多活動活動的樂安自然不會拒絕,挑挑揀揀選了幾個邀請,今日打球,明天賽馬,後日盪舟,大後日賞花……未來好幾天的消遣都安排地明明白白,有動有靜,有看有玩兒,兼顧身體鍛鍊和心理薰陶,養尊處優的長公主的日子,就是這麼地樸實,無華,且枯燥。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如果沒有齊庸言這傻叉娶新妻這事兒的話。
“哎哎你聽說了沒?齊大人要娶妻了,新娘子才十五歲!”
“聽說那位新娘子長得楚楚可人,我見猶憐,是個大美人兒呢!”
“我就說嘛,公主當年就不該那般衝動,齊大人那麼好的駙馬,過了這村哪還有這店哪,如今公主花期早過,齊大人卻還春秋鼎盛,嘖嘖~”
……
彷彿一夜之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齊庸言要娶新妻。
也彷彿一夜之間,全京城都在可憐嘆息樂安孤家寡人人老珠黃沒人要。
樂安本人當然是沒聽見,也沒人敢當著樂安的面說這些話,可公主府其他人近幾日出門,卻有意無意地,總能聽到這些話,而府裡的人再跟樂安這麼一學,樂安自然也就全知道了。
樂安:……
還沒等樂安消化完,又一個挑戰赫然擺在了樂安面前。
“公主,您不能去!”冬梅姑姑拿著張燙金染香的茉莉花箋,雙手揮舞如狂風掃落葉,“這個南康,從小就見不得您好,這次八成也是不安好心!”
“公主,不要氣,不要氣,氣出病來無人替,來,喝湯,奴婢剛熬的。”侍女秋果端了一碗補湯,似乎生怕樂安一個激動厥過去。
“公主,奴婢也覺得不要去比較好,南康公主一向跟您不對付,這邀請了您,卻又特意安排那位劉小姐亮相,奴婢只怕……來者非善。”侍女夏枝比較穩重,話語平和,眉眼間卻也十分憂心。
年紀最小資歷最淺的春石不敢說話,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眼巴巴地看著樂安。
樂安:……
樂安接過了秋果手裡的湯,喝了一口,然後差點全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