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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睢鷺又去了書房,樂安卻不再看書了,經過一天的休息,她自覺身體的痠痛大為減輕,便跟侍女們在園子裡玩了會兒,等到玩地出了一身汗,月兒也已經升地高高,樂安回房洗漱休息,而睢鷺卻還在書房。
直等到樂安躺在被窩裡,迷迷瞪瞪有了點睡意時,床帳才被輕輕拉開。
睢鷺回來了。
樂安睜眼看看,也沒說話,便又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薄被被掀開,床榻微微下沉,她便被少年溫熱的、剛剛沐浴過的身體抱住。
“抱歉。”少年在她耳邊輕聲說。
樂安睜開眼,納悶地看他——說抱歉做什麼?
哦……想起白天的事和冬梅姑姑那些嘀嘀咕咕的話,她笑起來,“這有什麼好抱歉的。”
冬梅姑姑和侍女們都奇怪為何昨日還黏黏糊糊的兩人,今兒卻連話都不說幾句,但樂安自己卻很清楚。
不是突然不黏糊了,也不是突然不喜歡了,只是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對於抱著那樣理想的睢鷺來說,此時此刻,讀書就是他最重要的事。
樂安之前特意看過日曆,清楚地知曉,大婚之後不到一個月,便是秋季大考。
為了籌備大婚,睢鷺本就已經耽誤了許多時間,那麼剩下的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每一刻都彌足珍貴,每一刻都需要他全力以赴地努力。
這並非裝模作樣,更不是臨時抱佛腳。
相比那些非富即貴,自幼享受著最好資源的學子,睢鷺缺失的還是太多太多,於是,當終於好不容易可以與那些人站在同一高度,享受最頂尖的資源時,他就必須爭分奪秒,久旱的大地吸收甘霖一樣快速充實著自己。
不然,他要如何從千萬人的考試中脫穎而出?又如何能實現自己的理想?
光憑滿腔熱血和喊口號嗎?
那樣的話,樂安就又該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所以哪怕才剛剛新婚,他也只放縱了自己一日。
昨日放縱不讀書,今日便只讀書。
當早上他剋制住自己的慾望,沒有再像昨日一樣與她廝混至日上中天時;當他用過早飯,只朝她笑笑,便一言不發去了書房時;當他看到她來到書房,卻仍舊只朝她笑笑,一句話不說時……
樂安便懂得了他的堅持。
咳咳……雖然黏黏糊糊的感覺也不錯,但,如此情形下,睢鷺還能夠如此清醒,自制,迅速調整自己,這背後所代表的東西,卻更讓樂安高興。
所以她樂得配合他,自然不會有什麼抱怨。
至於新婚被冷落什麼的……如果是二十多年前的樂安可能還會在乎,但如今嘛,歲月帶給她的,除了年齡,還有更多的,則是寬容,和看開。
所以歸根究底,樂安完全就沒把這事兒當成個事兒。
因此此時睢鷺說句抱歉,她反倒還覺得納悶。
“但……我不應該不看你,還一句話都不跟你說。”睢鷺如清晨時那樣,輕輕蹭樂安的臉。
樂安被他蹭地臉上心裡都發癢,自然沒了睡意,聽到這話,雖然仍舊不在意,但還是點點頭,道:“那明日你就跟我說幾句話好了?我倒不在意,但咱倆再不說話,我怕冬梅姑姑會以為你不日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想到晚飯時冬梅姑姑那些憂心忡忡,一會兒擔心睢鷺少年心性轉眼變心,一會兒又覺得是不是她得了人家身子後便失去興趣(?),才導致今天倆人一句話都不說的情況。
——於是樂安覺得,哪怕為了安安冬梅姑姑的心,明兒也不能像今天這樣了。
然而——“不行。”
睢鷺在她耳邊道。
樂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