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阿薺之所以完全不知道這些事兒,沒往那頭去是一回事兒,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她最近幾個月為兒子的親事忙得暈頭轉向,根本就沒精力理會旁人家的事兒。
冷不丁的聽人說了她孃家的事兒,她哪怕滿心滿眼的都不信,最終還是忍不住往村尾跑了一趟。
隨後她就懵了。
老魏家的青磚瓦房太顯眼了,尤其他家院牆並不算高,都不需要走到院子裡,隔著半人高的院牆往裡頭一看,就能看到那一溜兒亮堂堂的新屋。
新起的青磚瓦房,就這樣立在魏阿薺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從震驚到震怒,其實也就那麼一瞬間的事兒。
魏阿薺怒氣衝衝的闖進院子,張嘴就罵人:“起新屋這麼大的事兒,咋就沒人跟我提過一嘴?你們這是啥意思?打算斷親的,是吧?”
這會兒,老魏家只有楊冬燕摟著豬崽在外頭曬太陽,其他人都出去忙活了。
方氏和小楊氏是去河邊洗衣裳了,大牛二牛則是去老叔家了。本來在秋收之後,各家各戶都會修下房子,今年是因為老魏家要起新屋,親戚們都先過來幫忙了,老叔家也不例外,因此等他們家要修屋頂時,大牛二牛就過去幫忙了。
還能省下一頓飯呢,楊冬燕就覺得挺好的。
結果誰知道呢?就碰著煞星上門了。
楊冬燕起初愣了一下,很快就發現魏阿薺是單槍匹馬上門的,頓時毫不客氣的朝她翻了個大白眼:“我當是誰呢!我家蓋新屋有你啥事兒啊?咋地,要起新屋還得你先點頭答應?你不答應我還不能起新屋了?嘖嘖,你這個臉喲,比隔壁嫂子家的豬屁股還大!”
魏阿薺被氣了個倒仰,指著楊冬燕“你你你”的說不出話來。
她是被氣著了,可楊冬燕會就此罷手吧?
人家都欺負上門了,怎麼著還指望她留口德?
“他姑喲,你年紀大了就少管點兒閒事,真要有那個精力,管管你兒子不好嗎?多大的人了,還整天跟一幫小孩崽子瞎混,但凡他有我家大牛二牛一星半點兒的能耐,你這個當孃的也不會成天得紅眼病啊!”
魏阿薺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她兒子不好,哪怕她心知肚明她兒子確實沒啥用,可也不允許任何人說三道四。
只因她出嫁多年,連著生了好幾個賠錢貨,才得了這麼個寶貝疙瘩,那可真的是捧在手裡怕摔,含在嘴裡怕化。尤其她本身就是攀了高枝的,在沒生下兒子之前,公婆已經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只差沒明著說要休了她。偏孃家又什麼忙都幫不上,她幾乎是在最絕望的時候,才生下了兒子……
這哪裡是兒子啊,這分明就是個祖宗!
如果是原主,自是知曉魏阿薺心結的,絕不會做出故意戳人家軟肋的事兒。
不過換成了楊冬燕……
楊冬燕其實不清楚箇中緣由,她是得到了原主的記憶,但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兒,就算知曉好了,就她那德行,也是轉瞬即忘的。
甚至就算她記得,她也會快狠準的往人家心口裡捅刀子,保不準捅完了刀子後,還能握著刀柄轉上幾圈。
魏阿薺氣得眼睛都紅了,急促的大喘氣後,索性發了狠:“我跟你拼了……”
“大哥大嫂啊!快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楊冬燕嘴上是喊著救命,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單手摟著豬崽的同時,還能用空出來的那隻手精確的掐到魏阿薺胳膊肘上,一使暗勁兒直接就把人胳膊給拽脫臼了。
魏阿薺痛得滿臉扭曲,楊冬燕還涼涼的道:“頭一次上門叫逼逼,老孃忍了你,咋地你以為這事兒還能一而再再而三的?”
這話是她壓低了聲音說的,擔保除了她倆之外沒人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