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以繼續做老本行牲口交易的,畢竟就算是省城,那也是有牲口賣買的。但大牛在詢問了楊冬燕的意見後,決定暫且緩緩,老本行是已經做熟的,算是兜底的吧,再看看其他行當,趁著年歲還輕家底也厚,完全可以再闖一闖。
其實這是楊冬燕的意思,很多人可能終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適合做什麼工作,可若是不去試一試,誰能知道呢?
只要有那個膽量,家裡也夠厚實的話,完全可以去試試看,失敗了重來,人生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大牛有這個底氣是因為他覺得大不了再幹回老本行,而且照例說,省城那頭對牲口的需求量會更大,牛的需求不大,可那不是還有驢子嗎?馬呢?豬羊雞鴨鵝呢?
無論是用來趕車,還是單純的送上飯桌,都是人越多,且有錢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做買賣的。
老叔聽了大牛的話,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是嘆了一口氣。
“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大牛啊,好好幹,窩頭是個出息的,你眼下能做的就是幫窩頭攢夠了家底,讓他安心念書。咱們老魏家,只怕真的要出能耐人了。”
能得到老叔一聲誇讚,對於大牛來說是個稀罕事兒,他回來還學了一遍,又認真的鼓勵了窩頭。
窩頭樂呵呵的,一點兒都不介意扛著重任。
此時,礁磬村其他人家還是有些不和諧的。嫉妒是人的天性,哪怕差距過大導致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但心裡泛酸還是常態。
就有人回家罵孩子,說人家窩頭咋咋的,碰上孩子是個老實娃的,就乖乖聽訓,碰上頭鐵的崽子,就反問窩頭爹還能耐呢!
你指望我像窩頭那樣考上秀才,那你倒是讓我去唸書啊!又不讓我念書,又讓我考上秀才,我咋那麼能耐呢?
我不如窩頭,那你還比不上窩頭爹呢!
奶說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好傢伙!一下子村裡就有不少人家開打了,半夜裡嗷嗷叫著,好在很快就有家裡人拉架,讓安生點兒吧,這大半夜的。
不過這些都跟老魏家沒啥關係了。
過了兩天後,他們家趕著牛車離開了礁磬村。
離開了礁磬村後,自然不是直奔省城的,而是先回了一趟鄰縣。搬家還是次要的,主要是鋪子那邊的事兒。
為了趕時間,楊冬燕總算是不裝死了,主動接手了搬家事宜,包括轉賣小院子的事情,好讓大牛二牛專心折騰鋪子的事兒。
哦對了,還得準備一些糖塊點心給街坊鄰居送去。
因為搬到鄰縣的時間也不算特別長,主要是縣城這裡跟鄉下地頭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哪怕是隔壁鄰居,交情也不深。因此,楊冬燕打消了請客吃飯的想法,只挨家挨戶的送了一些吃食,既分享了自家的喜事,也不算落人話柄。
除此之外,就是找牙行掛牌子賣房舍了。
楊冬燕深以為,就算將來大牛二牛還會因為牲口鋪子的緣故,跑來鄰縣這邊,可那也完全可以住在鋪子的後院,不太可能特地跑半個縣來這邊落腳的。至於家裡其他人,更是沒理由再回來了。
老家是肯定要回的,可鄰縣更像是人生旅程的其中一站,過了就過了,沒必要回顧。
只這般,楊冬燕特別冷漠的處理了所有的事情。
就是那種禮數都盡到了,但完全不走心的做法。
小院子賣得倒是容易,一則地段不錯,二則楊冬燕也沒叫高價,只是想著儘快脫手把事情都了結了。當然,最重要的卻是因為窩頭考上了秀才,老魏家是高升的緣故。
這年頭的人都有個通病,買漲不買跌,除了價格方面這般外,還有就是看原房主的近況。
若是原房主是因為急於還債不得不盡快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