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
窩頭無言的望著他娘,半晌才提醒道:“二嬸不在呢。”
“也對,沒人替我捱罵了。”方氏果斷的住了嘴,提了屋裡原先就有的水桶往外頭走,跟人打聽水井的地點去了。
事實證明,方氏對楊冬燕還是非常瞭解的。
楊冬燕壓根就是兩手空空的回來的,至於扛著行李的,則是客棧的店小二,後頭還跟了個提著大食盒的夥計。
“東西放下,你們可以走了。”楊冬燕摸出銅板給了倆人,很快就將他們打發走了。
幹活是不可能幹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在楊冬燕的金錢攻勢之下,小院子很快就有了生活氣息。方氏花了兩天時間,將這屋子裡外都收拾一新,還去買了柴禾木炭,購置了鍋碗瓢盆,一副打算長期安家落戶的模樣。
楊冬燕其實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她沒想過要將這個小院落買下來,而是託了幫他們租賃這院子的牙人,留意一下省城的房舍。
她的要求特別之多。
又要地段好,離貢院近一些,還要足夠清靜不吵鬧。又說院子不能太小,房舍也不能太少,還講究一個坐北朝南,要求房舍閤眼緣,最好是那種自帶水井的……
拉拉雜雜的要求一堆,差點兒沒把牙人給整懵了。
好在,省城可不是區區一個小縣城,如此之大的地方尋個合心合意的宅院,其實還是很容易的。
——前提是有錢。
楊冬燕有錢啊,她上省城來的時候,在兜裡揣了二百兩銀子。
當然,這點兒吃吃喝喝是足夠的,買房舍是絕對不夠的。但是沒關係,有事找兒子。
——歪,兒子啊,你們老孃又上省城來考院試了!
——資助一點兒路費生活費啊!再給點兒祝福好嗎?
很難形容劉家兄弟二人得到老太太最新訊息時,那精彩紛呈的臉色。
不過,想起上回那無比驚悚的“媒婆上門”,劉家兄弟就覺得考科舉也還能接受,那就給錢給書籍,臨陣抱佛腳還是很管用的。
再就是,給祝福吧!
卻說永平王府二房的小兒子劉侾,他去年就跑掉了,理由是爹孃都不關心他,唯一拿他當成心肝寶貝的祖母又沒了。他不要參加科舉,他要去遊學,順便去他祖母的老家走走看看。
想法就很美,然後出去沒半年,他就被逮回來了。
他爹孃說得很明白,無論怎麼說今年的鄉試都不能放過。哪怕明知道考不上,也要考。但他們同意等鄉試結束後,送這倒黴孩子去北方遊學,到時候一路上的安排都沒問題,王府會負責到底的。
劉侾前腳答應,後腳又開溜了。
氣得劉二老爺差點兒忍不住爆粗,他堂堂二榜進士,怎麼就偏生攤上了這麼個禍害玩意兒呢?
“老太太都一心考學,他怎麼就不能跟老太太學一學呢?白瞎了老太太生前這麼疼惜他,他就不能考個狀元讓老太太高興一下?”
劉二老爺簡直要被這兒子氣傻了。
然而,二太太卻是一臉同情的看著他:“咱兒子考不上狀元的,就他那學識,搞不好就是因為知道鄉試通不過,才故意提前開溜避開的。比起這個,我倒是覺得老太太更能耐一些。”
“你的意思是,老太太能考上狀元,咱兒子不能?”劉二老爺驚呆了。
二太太遲疑了一下,糾正道:“我的意思是,哪怕某一天老太太都考上狀元了,咱家侾哥兒依舊……”
夫妻倆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行叭,橫豎劉家富貴無雙,哪怕是二房的嫡幼子,想要一生富貴榮華,也是沒問題的。
只有一件事兒。
二太太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