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焉嗒嗒的回答:「再過兩三天。」
「去多久?」
「最少一週。」
如果留在當地治病,壓制那個人出來,或許不止一週。
想到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秦寧,焉嗒嗒的沈見溪更焉嗒嗒了。
秦寧見他埋著頭,很懊喪似的,難免不忍心。
他伸出手,正要落在沈見溪頭頂,像安撫小動物一樣,安撫幾下,卻在臨近時,倏然頓住。
修長漂亮的手慢慢收攏,撤回去。
秦寧依舊保持著兩人平時來往的度,沒有作出更親暱的舉動。
他能看出來,沈見溪似乎對他有朦朧的好感,不至於多喜歡,但有不可控地苗頭在。
秦寧回應不了他,自然也不會給他期待。
「一路順風。」
秦寧說。
沈見溪察覺秦寧想揉他腦袋,但最終沒有落下,而是慢慢收了回去。
他眸中微黯,心也漸漸沉下去。
這是秦寧給他的答案。
一個他不喜歡的答案。
很快,他重新仰起頭,露出大大咧咧的笑,假裝一切沒有發生。
「寧哥,今天一起吃晚餐吧,我約我老師出來。」
「算是為我踐行,回來時,我會給你帶小禮物,保證你喜歡。」
秦寧笑了笑,「嗯,謝謝。」
沈見溪又跟秦寧聊了會兒天,樂呵呵的離開了。
然而關上病房門後,他挺直的腰背瞬間耷拉下來,垂頭喪氣地靠著牆壁,深吸一口氣。
他明白的。
秦寧這是無聲的拒絕。
天色陰沉,大雪紛飛。
停在醫院門口的賓利車頂落滿白雪。
司機等得打瞌睡,現在正點著腦袋,昏昏欲睡。
劉助理正在處理工作的事,他敲擊最後一個符號,抬眸透過內視鏡看了眼自家季總。
季總已經保持看窗外的動作半小時了。
他在看什麼?
劉助理轉頭去看,然而除了雪還是雪。
倏然,他目光一頓。
沈先生出來了。
劉助理立刻去觀察自家季總的神態,他眼神一變,也發現了。
再回頭,沈見溪慢慢從人行道往旁邊走,正好路過他們車邊。
沈見溪背著包,神色跟在秦寧面前截然相反,沉著臉,面目繃得很緊,像在生氣,又像在難過。
仔細看,他眼睛似乎還有點紅。
很明顯是在強裝鎮定,而且裝的相當不好。
劉助理心說,沈先生這是怎麼了?一副失戀表情。
「呵。」
車廂中有人突兀地笑了聲。
劉助理看季應閒,不明白他笑什麼,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問:「季總,我們現在要去接秦先生麼?」
季應閒從沈見溪那方收回視線,倚著後排靠墊,說:「晚點再過來。」
劉助理「嗯」地點點頭,把司機弄醒,報了行程。
司機醒神後,發動引擎,朝著季氏疾馳而去。
而在醫院的秦寧正翻看著一本醫學雜誌。
汪海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
秦寧見他一副「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的糾結表情,端著水,小心抿了抿。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汪海聽他這麼說,忍不住說:「秦先生,那個小沈先生出去時,好些有點難過。」
秦寧:「嗯,我知道。」
「那為什麼……」
他欲言又止。
秦寧聽出他弦外之音,為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