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已經昏迷,傷痕累累躺在血泊中,而他身邊,同樣躺著兩三個成年人,身上有很重的撕咬痕跡,少年口中也有明顯的人體纖維組織。
很顯然,那三人是被他活生生咬得痛暈過去。
至於他為什麼被鎖在這裡,又為什麼會咬傷三人,這些謎團,需要等四人救治醒來,再盤問。
警方來時,提前知會救護車,四人相繼被救護車帶走治療。
很久很久之後,王漢城從新聞中得知,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宿舍那人,是濱城首富季家的少爺。
生意往來不順,有人仇視季家,暗中買通不法分子,綁架季家唯一的繼承人。
明面上要高額贖金,與警方多次周旋,實際上,根本沒想讓那小孩活著離開,關在遠離人煙的廢棄工廠,整整虐待了半個月。
王漢城聽完前因後果,想起瘦骨嶙峋的少年,不得不嘆一句話。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怪,是人心。
……
「你真的沒見過別的人?」
王漢城聽那青年問。
這青年身形高大,很高,頂著烈日,擦了把汗,又不甘心的問:「一點印象也沒有麼?」
王漢城一頓,再搖了搖頭。
見狀,季應閒陷入沉默。
在他記憶中,那間宿舍該有五個人,可最終得救的只有四個。
第五個人,神秘失蹤。
而這個失蹤的人,是他尋找多年,也想找到的人。
王漢城視力不行,看不到季應閒的表情,只能從對方的語氣感受情緒。
眼前這個人對於他的反應,很失落。
這時,劉助理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抬頭看了眼兩人,默默走開。
季應閒繼續深入詢問,試圖能在這人記憶裡尋到蛛絲馬跡。
片刻,劉助理回來,靠近季應閒說了句話。
季應閒眉心緊蹙,眸中是少有的緊張。
「在哪兒不見的?」
忽然聽秦寧念出那三個字,青年低聲笑了。
秦寧沒有繼續說話,只看著他。
青年笑了會兒,忽然伸出手,摘下頭盔,露出清爽俊朗的臉。
從秦寧認識沈見溪開始,他從來都咧嘴笑著,很開朗,眉眼間全是青春的朝氣。
這張臉,似乎更陰鬱邪肆。
至少,與平時的沈見溪很不一樣。
秦寧又否認。
「你不是沈見溪。」
青年手肘夾著頭盔,抬了抬手,依次咬下皮質手套,拿在手裡顛著玩。
他勾著唇角一笑,「你很聰明。」
鮮少有人能第一眼分別他們。
秦寧絲毫不覺得這是誇獎。
他問:「你為什麼會跟沈見溪長得一樣,你們是兄弟?」
青年走近幾步,微微彎下腰,與秦寧平視,似笑非笑。
「你這麼聰明,不如猜猜我跟他是什麼關係。」
「我沒興趣猜。」
秦寧眼神一直很平靜。
他定然回視青年,毫不躲閃。
那雙沉沉黑眸,好似兩顆潔淨的黑曜石,漂亮得不行。
青年覺得有趣,剛伸手準備去捏秦寧的臉,秦寧就迅速後退,亮出那把鋒利的水果刀。
他動作快,險些割到青年的手。
「我勸你別輕易動手。」
秦寧威脅說。
青年怔然一瞬,把手放下了,他斂著眉眼,好像有些不悅。
「沒有人敢威脅我。」
秦寧平淡道:「是麼,我不介意做這第一人。」
聞言,青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