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聽出秦寧不想多說,手下輕輕揉捏著秦寧的腳踝,問:「你腳疼不疼?我帶你去船醫那裡吧。」
秦寧沒穿鞋,一直光著腳。
溫辭的手非常漂亮,修長又白皙,骨節分明,握著他腳踝時,反而襯得秦寧的腳圓潤可愛。
秦寧被他這樣抓著腳,心中有種怪異感,他動了動腳,兀自撤回。
「沒關係,我腳不疼,只是紅印瞧著嚇人,沒有大礙,不用特意去船醫那裡。」
溫辭站起身,溫柔卻強勢道:「你沒穿鞋,這樣走來走去,不是辦法。」
「沒事——」
秦寧剛出聲,溫辭單手抄過他後膝,將他輕鬆抱起來,輕輕一笑,溫斂又清雋。
「你腳都劃傷了,別這樣走。」
秦寧非常不適應現在的狀況,語氣不禁有些冷淡,「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這樣很……奇怪。」
涵養讓他沒有直接把不喜歡說出口,而是換了更委婉的方式。
溫辭見他堅持,只好把秦寧放下來,說:「我先扶你去我房間,你在我房間休息,我去找安保和船長過來,向你瞭解情況,好麼?」
秦寧點了下頭,「好,多謝。」
溫辭主動伸手去扶秦寧,並無逾矩曖昧的舉止,但秦寧總是不太自在,側身避開,自己慢慢走。
溫辭唇邊笑意有些苦澀,他慢慢放下手,與秦寧並肩而行。
秦寧則看了眼溫辭那隻手,那手的背面貼著紗布,應該受過傷。
他眸色閃動,但沒說話。
海城上空。
一輛直升飛機的螺旋槳飛速轉動,往目的地飛去。
機艙中,後排的季應閒臉色陰沉,越過透明窗盯著下方海面上那艘遊輪,眼神兇得一批。
劉助理也開啟膝上型電腦,把螢幕對準季應閒,滿屏字幕,都是關於一個人的。
柯松。
劉助理滑動滑鼠,停留在第一頁,右邊是一張證件照,照片中的少年青澀稚嫩,穿著洗到發灰的短袖。
「這是柯松上大學前的照片。」
「照片非常難找,他有意識地清過自己的資料,十八歲前的資訊一片空白,費了不少力氣找到這張。」
「他是濱大畢業生,去年實習,今年畢業,有一位贊助他上學的先生,從他上初中時開始接觸,高中直接接到濱城,他和這位神秘的先生一直保持聯絡。」
「秦先生的失蹤,很大可能與這位神秘先生有關,我已經著手讓人查下去,目前對方已經將資訊一併發過來,那個人是……」
劉助理抬眸看向對面的季應閒,支吾其詞。
季應閒撩著眼皮看來,灰藍眼瞳格外晦暗,令劉助理頭皮發麻。
「說下去。」
劉助理回憶著資料裡的資訊,一時間腦殼有點大,順著查下去的那時候,他根本沒考慮過幕後的人會是誰,或者說,壓根沒往那個人身上去想,但實際查出來,他都不敢說。
一來這人與自家老闆是舊識,二來兩人現在本身也存在競爭關係,現在挑破那道界限,關係豈不是更加惡劣,而秦先生又處在中間。
劉助理暗想,助理這職業果真是刀口舔血,又是想辭職的一天。
他組織語言後,抬起頭,直視季應閒,繼續敘述資料中的內容。
「一直資助柯松上學的人,讓他進入雙秦工作的人。」
「是溫先生。」
房間中。
秦寧在客廳沙發坐下,溫辭去船醫那裡取來化瘀的藥水,蹲在秦寧身邊,要上手幫他擦藥。
秦寧婉拒道:「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行。」
溫辭手一頓,把藥水和棉簽放在邊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