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貓咪歪著腦袋,兇巴巴抬起爪子拍得面前的鐵腦門咣咣響。
審判處裡,陳棲靠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顎,看著螢幕裡由智慧機器人傳來的監控,監控的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腳步頓住,微微偏頭望向監控處。
螢幕裡穿著迷彩勁裝的男人抬起眼,黑色的長筒靴包裹著筆直的長腿,他舉起雙手,表示了自己並沒有惡意。
舉起雙手時,男人還對著監控晃了晃手中袋小小的貓糧,老老實實說自己只是來喂貓的。
陳棲不知怎麼的,就歪著腦袋笑了起來。
就燕寰那副模樣,倒不像是來喂貓的,像是來偷貓的。
燕寰似乎是感覺到監控那頭的人確確實實是在看他,索性就站在了原地,沒動,只抬眼望著監控那處,漆黑的眸子裡帶著點溫柔。
他從來都是強悍至極的掠奪者,貫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長久以來,摧毀與掠奪都能給他帶來感官之上的愉悅。
直到某天,掠奪者心甘情願學會臣服與溫柔,自願被束縛在青年像湖泊般的眸子中,波光粼粼泛著光輝。
陳棲望著監控裡的男人,目光頓了下來,歪著腦袋有些怔然。
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
燕寰站在的地方是他最熟悉放鬆的家面前,而他從開始就沒有下達程式來攔截燕寰,而是路地將男人放到了門前,看著男人蹲在地上自言自語餵了好會貓。
陳棲關掉了監控,抬眼,就看到了叼著煙的紅髮審判者笑眯眯望著他,拖長聲音道:看誰呢?
陳棲靠在椅子上,微微挑眉道:沒誰。
紅髮審判者笑了笑道:後幾天B區資料你幫我和翰哥多注意下,我跟他起休假出去放鬆陣子。
林瀚就是那位銀白頭髮的審判者,整個審判處,只有紅髮審判者會叫他翰哥。
陳棲點了點頭道:行。
紅髮審判者摘下煙,靠在銀白色資料臺上感嘆道:我跟你翰哥都渡了十幾個蜜月了,你才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情感,我看這楚深也不太行。
陳棲沒說話,而是微微望向了紅髮審判者。
紅髮審判者笑眯眯道:陳棲啊,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過於理智了,你跟楚深剛進來那會,我跟你翰哥都說你個執行的資料樣。
他饒有趣味繼續道:燕寰這人吧,路子雖然野了點,人瘋了點,但往往就是這個人,寧願自個受到傷害,也不會動你。
他望著陳棲道:你要不要給自己個機會?
他沒說是給燕寰個機會,而是告訴陳棲,要不要給自己個機會。
陳棲怔住,半響,他淡淡道:他是不是來找你了?
紅髮審判者眨了眨眼道:他過來跟我說,讓我在你耳邊多吹他幾句,就把任務區的A級任務世界開來給我玩。
說著,紅髮審判者曖昧道:你翰哥膽子小,肯定在裡面哭得特別帶勁。
陳棲嘴角抽了抽,帶著點嘆息道:你們悠著點吧。
都老夫老妻了,還整天搞這種。
紅髮審判者只哈哈笑,朝他興致勃勃道:你考慮考慮嘛。
反正他和銀白色審判者都以副挑女婿的對著陳棲身邊出現的人挑挑揀揀,目前就個楚深勉勉強強,如今突然蹦躂出來的燕寰路子雖然野了點,但總歸是個長腦的。
不像楚深,自個憋了個十幾年,卻連苗頭都不敢冒出下。
陳棲沒說話,而是抬眼望著已經黑掉的螢幕,半響才道:好。
整個審判處都已經對快要住在待客室的燕寰免疫了,只有審判處的智慧機器人每天都哼哧哼哧地對著男人道:您好,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燕寰靠在沙發上,懶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