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真實到恍惚地虛假感。
燕寰下顎線極其緊繃,神經壓抑成一條繃直的線。
假的也好,真的也罷。
他抬起眼望著天際,眸子裡深重的戾氣,周身氣息像頭嗜血的野獸。
既然讓他燕寰來了,就別他媽想著再讓他走。
陳棲曾經信誓旦旦對著系統說,這輩子燕寰不會影響到他做任務的。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燕寰不夠,周祿來湊。
一輛髒亂的麵包車了,後尾的座椅全被拆開用來裝人。
陳棲手腳被死死捆住,眼前蒙著黑布,在顛簸中聽著麵包車引擎發動機的聲音。
他有點絕望,這情況簡直跟上輩子一模一樣。
他用力伸腿,雙腿使勁往前踹,果然碰到一個軟趴趴的人。
那人就是燕寰的白月光周祿。
他在心底絕望對著系統道:這玩意怎麼又來抓我?
上輩子的姘頭沒完沒了,就連姘頭的白月光也開始沒完沒了。
系統小心翼翼道:可能是認錯了?
陳棲就是想破腦子也想不到,周祿這個瘋子搞他的理由是秦邵。
他在顛簸的麵包車後座,感覺腦袋咣噹咣噹地磕著鐵皮門,他在心底痛苦咆哮道:為什麼不!換!車!
上輩子是這個鐵皮破車就算了!
怎麼這輩子也是!
給他這個人質一點點人權行不行!
在駕駛室的綁匪猛然瀟灑一扭方向盤後,陳棲的腦袋猛然咣噹磕到了另一邊的鐵皮門。
他奄奄一息跟系統道:秦恆會養小傻子嗎?
他好小傻子這口嗎?
系統沒敢吭聲,過了好一會才謹慎道:可能好吧
秦恆好不好小傻子這口系統不知道,反正系統知道燕寰肯定好。
哪怕陳棲現在從此變成小傻子,那個姓燕的巴不得敲鑼打鼓,一路把陳棲給帶回去。
結結實實捂住他的小傻子。
陳棲咬牙切齒蜷縮在角落,跟犯了癔症一樣猛然用力向後頭裝昏迷的人踹去。
陳棲一邊踹,一邊無能狂怒道:這個姓周的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
社會主義下就應該用社會主義手段解決,整天搞這種打打殺殺的!
他一想到待會還要經歷像上輩子一樣是二選一,就覺得奄奄一息。
上輩子他陪在燕寰身邊那麼久,燕寰依舊是毫不猶豫選擇了周祿,這輩子就更加不用提了。
雖然系統能夠將他的痛感大部分遮蔽掉,但是任誰都看不了自己的手活生生被人碾壓在地上直至血肉模糊。
陳棲眼上被蒙著黑布,雙手被緊緊捆住,根本沒有辦法自己解開繩子。
他只祈求燕寰能夠散發一點點善心,把他送往醫院。
不要讓他像條野狗一樣躺在路邊。
車廂裡的周祿坐在顛簸裡的車門旁,冷冷看著眼睛被蒙上黑布的青年時不時抽搐一下,蹬著腿。
他詭異地望著面前的青年,似乎是想象到了什麼極為快意的事,冷冷笑了起來。
周家在前幾日忽然股票暴跌,投資商紛紛撤資,他去祈求燕寰,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連燕宅都進不去。
慌亂之下他動用一些手段查了查,沒想到查著查著竟然查到了面前這個青年的頭上。
於是周祿決定賭一把。
就賭年少是燕寰對他的喜愛,他研究了那麼多年,知道燕寰最受不了他穿著白襯衫受到傷害和髒汙。
綁匪有一半都是他的人,在逼迫燕寰做出選擇後,面前的青年便任他折辱。
秦邵喜歡這個男生臉,沒關係,很快就會不喜歡了。
顛簸的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