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爺爺穩了穩心道:“我先看看信。”便是於爺爺認識的字不多,從信中也能拼湊出一些資訊,“孩子說,怕他們有個什麼急事,身上沒錢,這錢讓我們藏著自己防身。”
於奶奶眼眶又紅了:“這孩子怎麼就……不行,這錢得寄過去。”
於爺爺嘆了一聲氣:“先不寄過去了,讓孩子安安心,就先放著吧,等以後……我們去了,如果這錢還在,再給孩子寄過去。”
於笑把這筆錢留給於爺爺和於奶奶,其實也沒什麼意思,這是從餘芳手中拿來的錢,確切的說,這原本就是於父的錢。於笑以前拿了這筆錢,是因為她那個時候需要錢防身,現在她有錢了,這筆屬於於父的錢,於爺爺和於奶奶是左右資格拿的。
當然,就算把錢還給了他們,於笑對他們的孝心也是在的。只是,把這筆錢給他們,於笑自己心裡頭也舒服些。
三天後,火車到了y城。
於笑拉了拉棉衣:“你現在就回去了嗎?不在這裡住一天嗎?”
柯景陽捂了捂她的手:“等來接你的車來了我就走了,我會盡快回來的。”
於笑知道他的儘快就是兩個月後了:“那你自己要注意啊。”
柯景陽笑了笑:“你可要記得等我回來,咱們要去領證了。”
領證了,代表可以開始真正的夫妻關係了。要知道這半年來,柯景陽幾乎天天都想。
其實,於笑也挺想的,畢竟都是思想和身體都健全的人,在有了另一半之後,誰都想。但是不管是於笑還是柯景陽,他們都堅持著。是等待,也是給彼此的磨合。
於笑聽著他的話,忍不住抿嘴笑了。
大庭廣眾之下,柯景陽也做不出更親密的事情,只捂著她的手,給她溫暖,也等著來接她的車。
沒過一會兒,來接於笑的車來了,是公社安排的拖拉機。於笑作為下鄉到凹子山的知青,又是嫁到范家溝的媳婦,不管是凹子山還是范家溝,都是大豐公社下面的生產大隊。於笑對大豐公社來說,是形象的代表,所以大豐公社很願意派人來接一下。
“那我走了。”於笑收回手。
柯景陽把她送到拖拉機上:“回到家好好的休息兩天,等我回來。”
等他回來才是重點。
於笑點點頭。
等拖拉機走了,柯景陽又回去買了火車票,他得當天趕回去。
拖拉機到了大豐公社,於笑感激的給了司機一把奶糖。
“笑笑……”柯母在公社等著呢,“笑笑這裡。”
於笑從拖拉機駕駛室下來:“娘,這麼冷的天您就別來了,讓大叔來接我一下就好。”大叔指的是趕牛車的大叔。
柯母道:“不冷不冷,我暖和著呢,反正在家裡也沒事。”柯母在家裡確實沒事情,她也喜歡到處走動,“你看,這是用新棉花做的棉衣,可暖和了。”柯母更加不是那種新衣服要等到過年穿的人,她可不傻,冬天裡白白的凍著不穿棉衣,熬到過年去穿,那不是傻是什麼?
於笑上了牛車。一上你車,婆媳倆抱在一起取暖。柯母忍不住道:“你這手怎麼那麼冷?”
於笑縮著身體道:“我怕冷。”她確實怕冷,習慣了冬天有空調的人,怎麼能不怕冷?
等到了家,於笑第一件事就是進了被窩裡,啥東西也沒整理。
柯母看的真是哭笑不得,她把鍋裡的熱水斷了出來:“你快來泡泡腳,腳暖和了,人就暖和了。”
“來了。”對於泡腳,於笑可是毫不猶豫的。等冰冷的腳放進熱水裡的時候,於笑暖和的想大叫。她不僅把腳放進了,就是連手也放進了。“太舒服了。”
柯母道:“我再去給你拎些熱水,待會兒水不夠熱了直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