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對我說話?”他看著那空洞的瞳孔,輕聲問道。
耳邊沒有再傳來任何聲音,就彷彿剛才夏淺川聽到的不過是隨便什麼東西的胡言亂語。
換做一般人也許就這樣忽略過去了,然而夏淺川不是,或者說,正因為是他,才不會隨便忽略這種情況。
“你想說什麼呢?”他盯著正機械地被小狐丸挑釁著反擊的巨大骷髏,輕聲問道。
“……對我來說,戰場就是我的墳場。”
“然後,我看到了她。”
“她一出現,我就知道,那傢伙絕不是人類。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她卻一點也不感到害羞,反而輕輕地笑了出來。我忘記了所以語言,只是呆呆地看著她,她紅色的眼瞳就像燃燒的火焰。”
荒骷髏的確是沒有在和夏淺川對話,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很不連貫,就好像是一本已經斷了片的回憶錄,慢悠悠的,寫出他過去的記憶。
夏淺川在聽到荒骷髏這麼說的時候就知道他提到的究竟是誰。
然後他也同樣笑了起來,附和道,“是啊,美麗,耀眼而且就如同絢麗的火焰一般……”夏淺川這麼說著,又嘆息了一聲,“和鳳凰火完全不同的地獄之花……美麗得……讓人失神。”
正是那樣魅惑而美麗的顏色,才會讓夏淺川和荒骷髏兩個都著了道。
一個兩個的都迷迷糊糊簽了契約。
然後一個失了魂,一個送了命。
夏淺川想起當初彼岸花花言巧語著讓自己和她簽訂契約後一時不查著了道,過了好久才在閻魔以及鬼燈的幫助下把自己失去的那一部分靈魂要回來的事情就黑了臉。
如果不是因為地獄之中有他不怎麼想面對的大佬存在,他分分鐘就跑到三途川邊把彼岸花打得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要知道,他可是在陰陽寮都赫赫有名睚眥必報的男人呢。
“在我陷入花的沼澤的時候,我聽到那個女人問我是不是很可怕,我回答她一點兒也不怕,因為至少,我計程車兵還活著。”
聽到荒骷髏說完最後一句話,夏淺川忽然淺淺笑開,他似乎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話,笑得連平時隱藏在嘴角的小米窩都露了出來,“真可憐。”他一邊笑著一邊看著正在和小狐丸他們交戰的巨大骸骨,輕聲說了一句。“……和那個妖怪做交易是沒有好下場的。”他說著,眼睛掃過不知何時被大骷髏召喚出的六個小骷髏,“那個女人……無論用什麼辦法都不會讓你得償所願的……”
彼岸花,夏淺川回想著自己年少無知被哄騙著定下了契約的式神,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帶了些水潤。“那個妖怪……是一個非常善於改變自己想法的妖怪,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折騰人類。”他敢肯定,即使當時荒骷髏身死之前的確是把自己計程車兵託付給了彼岸花,不過那朵食人花才不會好好做事。
她肯定會花言巧語地誤導著幾個人類,讓他們為了自己敬愛的將軍,自願將靈魂又留了下來,
“真是惡劣的妖怪呢。”居然讓將軍和士兵分別為了對方的存在而心甘情願葬身花海作為花泥。
“小狐丸。”這麼看了一會兒,夏淺川發現小狐丸身上已經深深淺淺地添了好幾道傷口,為了不讓輕傷變成重傷,他開口了。
“主君。”小狐丸抵抗著荒骷髏的攻擊沒空回頭,只是揚起聲音問了一句。
他後退了一步打算躲避荒骷髏的共計,卻很快將後背撞上了一堵牆。
溫熱的,帶著穩重的躍動的人肉牆壁。
“好了,你做的很好,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來做把。”夏淺川上前一步,雙手抓住了小狐丸的雙肩,展開屏障擋住了荒骷髏的攻擊。
“主君?”乍一聽到夏淺川的話,小狐丸嚇得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