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一次奚淮發狂的時間並不長,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便悠悠轉醒。如果不是被池牧遙持續吸過半年,他每次發狂都會持續幾日才回神。
奚淮睜開眼睛,漸漸察覺到了不對。
洞穴內灰塵瀰漫,吸進鼻翼裡的空氣都是渾濁的,顯然是經歷了大的波動,落石加毀壞的石壁帶來了塵埃,才會造成這樣的情況。
他的身上有一個人,在他醒來後移動了位置,雙手撐著石床起身,似乎正看向他:你醒了?
他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池牧遙的動作也很艱難,顯然是受了傷。
他開口問:我又發狂了?
之前嘶吼過,此刻的嗓音有些不舒服,低沉裡還帶著些啞。
嗯。池牧遙回答完,動作艱難地想下石床,然而身體一晃直接摔到了石床下。
奚淮下意識想接他,但是動作間被束縛,才重新想起自己被困著。
奚淮不傻,此刻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在他發狂引發禁制反噬靈力攻擊的時候,池牧遙幫他擋住了攻擊。
他又問:你傷得很重嗎?
看不到,不能動,只能聞到血腥味,什麼都做不了,這感覺真的很糟糕。
池牧遙則是撐起身體,艱難地爬到了一邊,回答:挺疼的。
聲音帶著哭腔,估計是要被疼哭了。
池牧遙動作遲緩地將自己的門派服裝脫掉,他怕血凝結了痂會讓傷口沾在衣服上。
接著從自己的儲物鏈子內取出藥粉,用控物術往後背撒藥,藥粉碰到傷口又是一陣疼痛。
每一次他倒吸一口氣,一邊的奚淮都會跟著心口一顫,多少有些愧疚。
奚淮啞著嗓子說道:其實我的法衣有防禦性,你可以不用管我,自保即可。
池牧遙這才回過神來,奚淮是大門派少宗主,身上的法衣絕非凡品,情急之下他給忘了。
我忘了他想了想又問,那為何之前的靈獸會攻擊到你?
它在之前已經朝著那一個地方攻擊了幾日,才破了一個洞,之後也是朝著那個洞的位置來的。
原來如此。
你的門派服沒有防禦功能嗎?奚淮再次問道。
有,不過低階修者的門派服裝也是低階的,畢竟我們門派沒有那麼富裕。
如果以後我再發狂,你躲我法衣裡來。
那豈不是很冒犯?
提起這個奚淮反而來氣了:最不能冒犯的地方你冒犯了整整半年,其他無關痛癢的位置你倒是碰都不碰。最不能做的都做了,其他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可、可我冒犯那裡,是正當理由。
我許了,你就可以碰。
你之前還不許呢
你!你奚淮突然說不出來什麼了,只是憋悶地握住了雙拳,呼吸都有些粗重。
以前說的話就聽,現在說的卻不聽。
也不知道池牧遙是乖巧還是死心眼。
池牧遙繼續安安靜靜地上藥,接著低聲說道:之前估算的時間可能要推遲了,我恐怕得養一陣子傷,不能繼續修煉了。
我的萬寶鈴被那龜縮老兒拿走了,不然還能給你一些好的藥膏,不至於這麼疼。
裡面有很多好東西吧?
嗯。
這些日子,奚淮第一次提及自己的萬寶鈴。
普通修者的乾坤袋只有三十個儲物格,合歡宗弟子身上的白蝶桃花鏈也只有百格,萬寶鈴卻有一萬個儲物格,裡面都是品階極高的寶貝。
丟了這個萬寶鈴奚淮也沒表現出什麼,第一次提及,只是因為不能給池牧遙拿出好的傷藥,覺得十分懊惱。
奚淮再次開口:我的左耳有一個黑玉的耳釘,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