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笑道:“我家太婆婆聽說以後,噁心得不成,唸了幾遍心經,這才沒給氣死,就這樣還把家裡的女眷叫到面前,好一頓排宣,倒好像這種事明天就能發生在駱家人身上似的,弄得我們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喘口氣,也會讓老夫人認為是失了婦德。所以啊,你想想,世子好不容易把訊息遞出來,我不趁機躲出來透透氣,在家裡不給憋死才怪。”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羅錦言最喜歡聽這些八卦了,於是她讓丫鬟們擺了茶點,和黃氏聊了整整一個下午的八卦。
黃氏喜歡聽說書,她說起八卦來聲情並茂,頗有幾分紅遍京城的女說書水大家的味道,羅錦言聽得津津有味。
沈硯在榆林舉辦秋狩,趙藍娉千里而來,假扮成邰家的表小姐......你以為她是為了沈硯而來?那你就猜錯了。
趙藍娉半夜悄悄跑去私會邰公子,鴛鴦被裡翻紅浪,浪叫的聲音太大,把外面巡邏的侍衛也給驚動了,那隊侍衛闖進帳篷救人時,趙藍娉赤|身|裸|體正和邰公子疊羅漢呢。
就這樣,她都沒有失了縣主的威儀,喝斥侍衛和小廝們在帳篷外面候著,嗯,候著。
小廝們去準備熱水時,驚動了巡夜的其他侍衛,誰會想到這是嘉瑩縣主在御男呢,沈硯也沒讓人準備陪夜的女妓,大家便以為這是哪裡來的女賊,不,是女妖精,來吸食邰公子精血的女妖精。
於是來參加狩獵的爺們兒個個義憤填膺,摩拳擦掌,要去抓賊降妖,拯救邰公子。
趙藍娉的冰肌玉骨又一次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邰公子對趙藍娉一往情深,不忍讓趙藍娉受辱,便把這件事攬在身上,佯說趙藍娉是個丫鬟,又悄悄把趙藍娉送回平涼。
但這件事還是傳開了,邰公子是忠厚之人,自是不能眼睜睜看著趙藍娉被浸豬籠、騎木驢,他拖著病體支離的身子到平涼求親,想要給趙藍娉名份,可卻被瑞王府的惡奴打了出來,若不是被好心的路人相救,邰公子就一命嗚呼了。
聽說邰公子還是童子之身,被趙藍娉吃幹抹淨,還翻臉不認人,可能就此落下病根,邰鎮撫只有這一個兒子,怕是要斷子絕孫了。
可悲可嘆!
其實趙藍娉也只是在邰長齡帳篷裡時被人看了身子,沒有第二次,但是傳言這種事,向來是越傳越邪忽。
羅錦言聽得一聲長嘆,難怪沈硯寫的摺子像是從詞話本子裡抄來的,就他一手安排的這件事,也像詞話似的。
沈硯是想不出來的,他身邊的幕僚裡有擅長這種腌臢事的,也不知是驍勇侯的人,還是他自己的人。
不久,關於這件事的訊息便接二連踵傳出來,皇帝既是想把康、寶兩家的爵位留給下一任皇帝,此時就不會駁了兩位老夫人的面子,何況這兩位又都已年逾七旬。
待到宗人令趙含聽說這個訊息時,兩位老夫人已經從宮裡出來了。
趙含連忙拿上沈硯的摺子進了宮,他已經慢了半拍,不能繼續慢下去,否則就是裡外不是人了。
兩天之後,由宗人府代為擬旨,皇帝御批:嘉瑩縣主降為縣君,下嫁榆林衛鎮撫邰克儉之子邰長齡,瑞郡王持家不嚴,罰俸一年。
又下旨,擢升邰長齡為從四品宣武將軍,封儀賓。
宣武將軍只是虛職,並沒有給他安排實缺。大周朝只是不讓駙馬參政,儀賓們大多都能謀個好差事,像邰長齡這樣只有一個虛職的,還是頭一個。
而對於邰家而言,雖然沒有妻榮,可一家性命卻是保住了,邰克儉非但官職不變,還因此得了個仁義的好名聲,只要趙藍娉能安份守己給邰家生下一男半女,邰克儉想給孫兒們謀個好前程,並非難事。
可是趙藍娉能在邰家好好過日子嗎?
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