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陳春和郎士文要聽的當然不是什麼李道子。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道人,那算什麼東西?
何況李道子不知所蹤,李大公子的別院裡卻搜出了十三太保的藥渣子。
李家沒有人懷孕。
早朝的時候,秦珏終於從小黑屋裡放出來了,他滿臉委屈地去上早朝。
李文忠也在,皇帝連個眼角子也沒給他。
下了早朝,李文忠便跟著去了御書房,卻被衛喜攔了下來,道:“萬歲說了,李閣老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還是先回家裡養養病吧。”
養病?
李文忠只覺口乾舌燥,當年的首輔毛文宣就是去養病了......
那時的他多麼得意,多麼高興,親眼看著毛文宣在他面前昏死過去,這才隔了幾年,難道要輪到他了嗎?
他和毛文宣不同,毛文宣是真的有病,而他身子骨硬朗得很。
他正要再說什麼,就看到秦珏抱著一堆奏摺走了過來,衛喜看到秦珏,眼睛就亮了。
“小秦大人,這些摺子都看完了?萬歲讓您寫的辯折可寫好了?”
秦珏哭喪著臉:“累得我頭暈眼花的,還請衛公公先把辯折幫我遞進去。”
說著把抱著奏摺的胳膊向前伸了伸,他騰不開手,暗示讓衛喜自己拿。
衛喜眉開眼笑,真的把手探到寬大的衣袖裡,從裡面拿出本摺子,還有一隻荷包。
李文忠眼睜睜看著衛喜就在御書房外面,把那個荷包塞進懷裡,荷包輕飄飄的,裡面裝的應該是銀票。
好你個秦珏,行賄行到御書房了,你好大的膽子。
不對,衛喜現在只是個小小的六品,說起來還不如秦珏呢,這不叫行賄,這叫打賞。
衛喜看都沒看李文忠一眼,捧著秦珏的辯折進了御書房,秦珏抱著那堆奏摺站到李文忠的身後,看著周圍沒有什麼人,秦珏笑嘻嘻地對李文忠道:“李閣老,下官原本想上門給您賠禮的,可一直沒得空兒,剛好今天遇到您了,就藉著宮裡的寶地給您賠個不是,您恕罪責個。”
李文忠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秦珏一眼,這才心平氣和地道:“你要賠什麼禮,道什麼歉?”
秦珏呵呵一笑,換個相對優美的姿勢抱著那堆彈劾他的奏摺,壓低聲音對李文忠道:“您派到河南收拾我的那些人,被我一個不小心都給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