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的正臉。
沈硯在打架時,秦珏已在保和殿外點名了。
秦牧的法子很餿,也毫無新意,但卻極易見效。
只要在路上堵上半個時辰,或者更短的時間,他都別想走進保和殿了。
直到日暮時分,殿試才結束,走出保和殿後,背後有人叫他,他轉過身去,原來是廖雲。
“秦公子,我們江蘇籍的同科在太白樓聚會,你也一起來吧。“
秦珏微笑:“都說了是你們江蘇籍的同科聚會了,我又不是,還是改日我們再聚吧。”
廖雲不以為然,笑著說道:“也是,不論今日大家考得如何,能有資格參加殿試,都是光宗耀祖之事,我等遠在他鄉,不能與家人團聚,秦公子就是京城人氏,想來家裡已經擺了接風酒,那我們改天再聚。”
“好啊,改天再聚。”秦珏抱抱拳,看著廖雲和幾個舉子一起走遠。
他們都是滿臉笑容,歡天喜地,廖雲說得對,今天參加殿試的這些人,無論考得如何,都已是新科進士或同進士了,這實在是值得慶賀的事。
出了宮,管三平就快步迎了上來,在秦珏耳邊耳語幾句。
秦珏苦笑,可能沒有人會想到,如果他略一疏忽,就不能出現在保和殿裡,而令他不能來的,卻恰恰是他的親人。
廖雲說的對,無論是高門大戶,還是寒門小戶,能出一個進士都是光宗耀祖的事,可唯獨他是個例外。
他想不明白,他一直都想不明白,都說他聰明,可卻唯有這件事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即使二叔父不想讓侄兒壓在他的頭上,可二叔父不是二嬸吳氏,他是堂堂三品大員,他當然知道一個進士對一個家族的影響。可他卻表現得像嫉妒心重的無知婦人一樣,從當年在帽沿衚衕到現在,二叔父無時無刻都想要壓制他。
父親非但沒有反對,反而聽之任之。
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
秦珏不想回九芝衚衕,他甚至後悔,應該跟著廖雲他們去慶祝,最起碼還能看到一張張躊躇滿志的臉。
他帶著管三平去了梅花裡的書局。
躺在湘妃竹的躺椅上,他看著滿屋子的書,對管三平說道:“你說我爹和我二叔父為什麼不想讓我出仕?”
管三平搖搖頭,當年老太爺不允許大老爺和二老爺插手大爺的事,說他們都不會教導大爺,只有把大爺養在明遠堂他的眼皮底下才放心。
做為世僕,管三平知道秦家很多事,有的事甚至連幾位老爺也不知道,但唯獨這件事,他卻什麼也不知道。
“大爺,今晚真的不回去了嗎?”管三平的心裡有些酸楚。
“不回去了,他們又不盼著我回去。”秦珏喃喃說道。
“要不去楊樹衚衕吧,向羅大人說說今天殿試的事兒,再說就要下聘了,也該和羅大人商量商量。”
下聘的事早就商量好了,沒有什麼可再說的,但是殿試的事卻是可以說說的。
****
今天是2016年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是元旦了,明天繼續三更,不過因為明天私事比較多,三更的時間不穩定,大家可以等到晚上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