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冉姌,就什麼都明白了。
東珠分為好幾個等級,一般侯伯府上,能拿到最好的也不過是二等東珠了,而這一等的東珠只會貢到宮中,尋常是見不到的。一般人可能很難分辨得出,就連一些家世頗高的姑娘們可能都沒見過一等東珠,但這些夫人們卻都能分辨出來。畢竟她們幾乎都是參加過宮宴的人,甚至府上有姑娘在宮中為嬪為妃,這種東西即便手中沒有,也一定見過。所以她們看到冉姌耳朵上的東珠就已經知道這並非冉姌所有,冉姌也沒資格佩戴了。
像這種宮出賜下來的東西,但凡不合禮制無法佩戴的,都會留存與庫房中,即便要贈與別人,也要做一份記錄,受贈者只要身份不夠,也不敢拿來戴,依舊要鎖於庫房中。所以鎮北侯府將賢貴妃的東西給冉凝當聘禮並沒有錯,就算冉凝將東西再轉贈於俞氏,也沒有問題。唯一問題是這東西不能拿出來戴,但冉姌卻戴著它出來顯擺,這對姑娘家的德行禮儀都是大傷。何況看這情況,冉凝根本沒有將東西贈於俞氏,不然一定會有記錄,管家也就不會這麼慌張地跑來向俞氏報告。
站在一邊的趙氏突然“咦”了一聲,語氣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如果妾身沒看錯,盒子裡這對珍珠耳環應該是二姑娘的吧?是今年夏初的時候,夫人孃家送了一盒珍珠過來,夫人特地挑了兩個成色上好了的給二姑娘做了耳環。就是在那盧家鋪子做的,對吧?”
趙氏說得有理有據,連哪家鋪子都說出來了,在座的夫人們就更肯定東西是冉姌偷的了。俞氏原本想要幫冉姌圓謊,但不巧被管家破壞了。
此時,俞氏的臉已經氣得發紫了,她現在恨不得直接過去將冉姌耳朵上的東西扯下來。她知道冉姌沒見過這麼好的東珠,喜歡也是難免的,偷偷拿了戴了也是處於女兒家的虛榮心。但冉姌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選在今天把這對耳環戴上了,若是平日,她還能幫著掩蓋過去也就罷了。
冉姌已經站不住了,臉色變得蒼白。她原本覺得那麼多聘禮,自己隨便拿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她開啟那個盒子看到裡面這對東珠耳環的時候,也實在是喜歡得不得了,就順手摘了自己的珍珠耳環,換了那對東珠的。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賢貴妃娘娘賞賜的。
原本跟著管家一起過來,但怕衝撞了女客,站在院中沒有進門的萬平伯聽完,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走了進去,對各位夫人姑娘們告了聲罪,就對幾個丫鬟道:“將冉姌送回房去,別在這兒丟萬平伯府的臉。耳環取下來,管家趕緊裝好,放回聘禮中。”
丫鬟們哪敢怠慢,趕摘了冉姌的耳環交給管家。冉姌眼睛都紅了,對她來說這簡直是莫大的羞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了臉面,讓她以後怎麼活?
萬平伯也不管她,揮揮手讓人把冉姌帶走。俞氏想為冉姌辯解兩句,但被萬平伯瞪了回去。
管家接過耳環,將那副珍珠的交給了俞氏,自己裝好那對東珠的,向各位夫人行了禮,就趕緊去將東西放回去了。
萬平伯向幾位夫人作揖,說道:“讓各位見笑了,是本伯治府不嚴,教導無方。”
今天是冉凝的好日子,雖然這個插曲讓人不太愉快,但也不能壞了氣氛。
澤恩侯老夫人說道:“耳環找到了就是好的。行了,凝丫頭是個好的,萬平伯也可以安心了。”
“夫人說得是。”老夫人與老萬平伯是同輩人,萬平伯也是萬萬不敢怠慢的。
這時,小丫鬟來報,說禮樂司卓司樂和鄒樂師來給三姑娘添妝了。俞氏勉強打起精神來,讓丫鬟請人進來。萬平伯也沒多留,再次告了罪,就先行離開了。
氣氛又恢復了熱鬧,就像剛才的事並沒有發生一樣,鬱悶的恐怕只有俞氏了,但她也不得不繼續強顏歡笑,做一個慈母,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