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點了幾個大穴,隨即,靈活的手指在最後一個穴位上一點,就好像是啟動了什麼一樣,僅僅是一瞬,那黑衣人便感受到身體開始酥酥麻麻,從腳底心一直蔓延到頭頂,好似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每一根髮絲,都被無數的螞蟻啃咬著,想要用手去抓,可是,整個身體卻無法動彈。
巷子裡,一片安靜,這安靜,近乎詭異,幾人看著地上那男人,雖然他無法喊出聲來,可是,單是看他眼裡閃爍著的東西,便可以猜得出,此刻他是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螞蟻噬骨麼?
北柔心中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張小臉越發的蒼白了下去,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繡帕,看了一眼安九,卻只見她神色如常,月光之下,那笑容讓人頭皮發麻。
“怎麼樣?好受嗎?肯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了嗎?”安九蹲下身子,隨手撿起一根樹枝,任憑樹枝的一端在那黑衣男人的身上游走。
似乎是那輕輕的觸碰,解了一些癢痛,可是,安九卻是倏然挺了下來,對上那黑衣人的眼,那黑衣人身體一怔,眼神依舊是堅定。
呵,還不說麼?
安九嘴角冷笑,他受命刺殺她們,她不找到那背後之人,怎會善罷甘休?
眸子一凜,她就不相信,這黑衣人當真是能夠承受得住!
巷子裡,依舊安靜,安九詢問了幾次,那黑衣人依舊硬氣,可知道剛剛過了半柱香的時候,那黑衣人的眼神裡,卻是浮出一絲哀求,甚至有淚水流了出來。
“終於肯說了麼?”安九冷聲道,瞥了一眼南溟,南溟立即替那黑衣人將穴道解開。
那黑衣人得了自由,整個人好似輕鬆了許多,立即道,“是玉家的無雙小姐……是她派我來的,不過,卻不是要刺殺郡主你!”
玉無雙?安九和北柔皆是蹙眉,“那玉無雙不是被送進慎刑司了麼?”
“不,本是要送進慎刑司,可現在還沒有。”那黑衣人斂眉道,想到方才那鑽心噬骨的痛苦,心中便是恐懼,哪裡還有心思為玉無雙隱瞞。
“現在還沒有,你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她派你不是來刺殺我,又是來幹什麼?”安九有些不耐煩了,那玉無雙可謂是三番四次的挑釁於她,今日,在崇陽殿中,她還沒有受到教訓麼?
“她……無雙小姐現在在太子手上,她吩咐屬下將安九郡主擄走,送到太子府!”那黑衣人感受到安九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心中更是一顫,不敢有絲毫隱瞞。
這個安九,怕是他見過最殺伐果決的女人了,饒是那眼神,都讓人不寒而慄。
還有這個聽命於她的男人,他的身手……不是普通人啊!
“送到太子府?”南溟眉心一皺,瞥了一眼安九,只見她的眸中的顏色越發的深沉了些。
而北柔在聽到太子府三個字的時候,身體也是一顫,玉無雙讓人將安九擄走,送到太子府做什麼?
不知為何,她的心中隱隱冒出一個猜測,下意識的看向安九,他們莫不是要……對安九做什麼……
“太子……哼,好一個太子,都已經退婚了,他終究還是不甘心麼?”安九冷聲一聲,心中被徹底的激起了憤怒,厲聲道,“還有什麼,一併說來!”
那黑衣人身體一顫,繼續道,“無雙小姐還命我在宮裡偷了一瓶秘藥,那藥……”
“那藥是做什麼用的?”安九蹙眉,直覺告訴她,這個玉無雙和太子,可沒安什麼好心。
果然,那黑衣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是讓人動情之物。”
讓人動情之物?
在場的幾人皆是一愣,此話什麼意思,他們再清楚不過,玉無雙和太子,竟然想對安九……做這般齷蹉卑鄙的事情麼?
饒是北柔,也是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