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音中被喚醒。
大廳的中央,彈琴之人,一襲白衣,不施粉黛,卻是傾國傾城,一張美麗的臉,輕紗覆面,那指尖隨意的撥弄,優雅飄然,那眉宇之間的淡雅,好似對世間凡物都不感興趣,唯獨對她手中的琴……
安九在大廳之外,就聽見了這琴音。
這琴音她認得,那日她來北王府聽過,雖然不是同一首曲子,可是,她卻聽得出來,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柳鶯水榭住著的北王爺的夏侯側妃麼?
那日,她聽下人說,這夏侯側妃足不出柳鶯水榭,看來,今日北老王爺大壽,她竟也移步了麼?
呵呵,有趣!
第一次聽聞這夏侯音之時,安九就已經對她充滿了好奇,一個第一美人,當年不過是十九歲,竟是嫁給了一個足以當自己父親的男人,這倒真是讓人不理解。
都說夏侯音這第一美人,可是歷來的美人中,最為出彩的一個,人說,見了她的花容月貌,只是一眼,就永遠無法忘記,說得神乎其技,讓人不想一睹她的風采都不甘心了。
可是,這夏侯音出嫁之前,被夏侯儀保護在夏侯府中,鮮少讓她拋頭露面,嫁入北王府後,又是在柳鶯水榭住著,幾乎是被北王爺金屋藏嬌,也是很少人能有機會見到她的絕世身姿。
人人只能羨慕北王爺,坐擁美人在懷!
安九想到方才卿王妃的話,眸光微斂,也難怪,這樣一個年輕的美人,北王爺自然要冷落了卿王妃了!
正如是想著,身後腳步聲傳來,安九聞聲看去,正是瞧見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的卿王妃,杜若卿似乎也是看到了安九,腳步微微一頓,眸光微斂,片刻才朝著大廳的方向走去。
安九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似乎因為方才的事情,這卿王妃依舊不痛快啊!
是啊,她的秘密,被她這樣逼了出來,換做是誰,都不會痛快吧!
等到卿王妃靠近,安九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東西,眸光微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勞煩卿王妃跑這一趟了,方才真是抱歉,讓你不痛快了!”
這話,就好似一根刺,再次插在了杜若卿的傷口上,冷冷的瞥了安九一眼,杜若卿怎麼也無法撐起好臉色。
“呵,什麼不痛快?不過是一些胡言亂語,有什麼大不了的?”杜若卿冷聲道,“安九郡主先別得意,一切要有真憑實據,不然一切的猜測,都只是汙衊陷害而已。”
“是嗎?那安九可要感謝卿王妃的提點了,至於證據嘛……”安九嘴角笑意更濃,“凡是走過必留痕跡,卿王妃也無需但心安九找不出證據來。”
話落,杜若卿的臉色倏然一怔,看安九的眼神變得凌厲,越發覺得這安九礙眼得很!
“哦,對了,卿王妃,這琴聲你該是認得吧?”安九看了一眼大廳的方向,對上杜若卿的眼,似笑非笑,“我以前聽說,夏侯側妃不喜這些場合,沒想到,今日竟也有心來獻曲給老王爺祝壽,正好我可以一飽眼福,卿王妃也可以看看那夏侯側妃的風姿,聽聞北王爺對夏侯側妃是相當的痴迷,有機會,卿王妃倒也可以向夏侯側妃請教請教御夫術啊,畢竟,姐妹一場,她對你,也該不會偏私才對。”
話越是說到最後,杜若卿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狠狠的瞪了安九一眼,知道自己嘴巴上,不如安九,繼續僵持下去,自己也討不了好,想到方才的憋屈,反倒是會讓這安九痛快了,實在是不划算。
索性,就避開,大步走向大廳……
說來也剛巧,杜若卿的腳剛邁入大廳,那琴音卻是戛然而止,頓時,方才所有沉浸在仙樂之中的人一怔,赫然睜開眼,一陣譁然……
饒是靖豐帝的眉心,也是禁不住皺了皺,“怎麼停了?”
靖豐帝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