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靖豐帝蹙眉,身旁的淑妃卻是柔聲道,“那產房最是汙穢之地,安九王妃這麼尊貴的身份,怎能進去?沾染了晦氣,可是不好啊!”
“如何不好?淑妃娘娘,安九不過是一個女子,又不是男子,對男子來說,產房才是去不得的地方,淑妃娘娘多慮了。”安九斂眉,嘴角牽出一抹笑意,淡淡開口。
淑妃眉心微皺,“這……”
“淑妃娘娘不讓安九進,莫不是想讓爺爺自己親自進宮不成?他老人家得知嫻妃娘娘產子,雖然高興,可終究是老了,不想進宮折騰,他的脾氣,皇上該最是知道的,若勞煩他進一趟宮,只怕會讓皇上難做吧!”安九打斷淑妃的話,轉眼看看向靖豐帝,“皇上,您看……”
安九言語之中的威脅,靖豐帝如何看不出來?
連北老王爺也知道,嫻妃產子的事情了嗎?
這……靖豐帝的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事情越發的複雜了啊!
“皇上……”
靖豐帝沉吟之間,一個聲音響起,安九身體不由得一怔,順著那聲音看去,瞧見地上跪著的蕭太子妃,眸中的顏色變了又變,靖豐帝也是看過去,看到那開口之人之時,眉心也是下意識的皺緊了些。
“你是誰?”淑妃率先開口,看著那婦人,不似宮人的打扮,一身簡樸,在地上跪著,竟是顯得有些突兀。
蕭文慧嘴角淺淺一抹笑意,聲音波瀾不驚,“蕭氏文慧,見過淑妃娘娘。”
蕭氏文慧?
蕭氏?
這個姓氏在二十二年前,就已經在京都城內消失了,不是嗎?
蕭氏……不,還有一個……淑妃突然想到什麼,凌霄宮……對了,當年的蕭太子妃,就是住進了這凌霄宮,眼前這個蕭氏文慧,莫不就是當年的蕭太子妃?
思及此,淑妃不由得多看了蕭文慧幾眼。
蕭文慧卻是沒有理會淑妃,轉眼看向靖豐帝,斂眉道,“皇上,安九王妃說的不錯,北老王爺的性子,皇上還不知道嗎?他若進宮,只怕又有的熱鬧了!”
而那熱鬧,怕是他靖豐帝也平息不了的吧!
更何況,若是嫻妃肚中的孩子有恙,北老王爺只怕要將這皇宮給掀了!
靖豐帝目光緊鎖著蕭文慧,眸子眯了眯,“一個罪婦,還敢在朕的面前說話?!”
凌厲的語氣,讓人心中一驚,蕭文慧的神色依舊鎮定,“皇上,罪婦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不過,罪婦二十幾年沒見皇上,倒是想和皇上敘敘舊!”
敘舊?他們有什麼舊可敘?!
可靖豐帝還沒有來得及拒絕,蕭文慧的聲音再次響起,“皇上,左右嫻妃生產,有太醫和產婆在,不如皇上隨罪婦,去罪婦的房中坐坐!”
“呵,蕭文慧,你既是自稱罪婦了,皇上又怎會與你這個罪婦同室?”淑妃冷哼一聲,這蕭文慧在打著什麼主意?
去她的房中坐坐?
這蕭文慧還真是賤,嫻妃這邊在生產,她難道還將皇上引進她的房中勾引麼?
淑妃的眼底,一抹鄙夷一閃而過,蕭文慧心中知道這淑妃在想些什麼,卻是沒有理會,抬眼對上靖豐帝的眼,“皇上,再過不久,便是先帝二十三年的死祭,那一夜,宮中血流成河,罪婦每每做夢,那一日所發生的事情,都在夢中盤旋,不知皇上,可有夢見過先帝?”
靖豐帝身體一怔,那個和二十三年前那一夜重疊的夢,浮現在腦海,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越發頻繁的做著這個夢,那夢就好似惡魔一般,不斷纏著他,如影隨形。
靖豐帝對上這蕭文慧的眼……不知為何,竟是有些不安,見那蕭文慧似還想要說些什麼,立即先一步開口,“好,走吧!”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