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柳鶯殿中的人,秦公公刻意壓低著聲音,一行人轉身,剛朝著大門外走了幾步,身後卻是傳來一聲驚呼,讓所有人都是一詫。
“娘娘……太醫……怎麼辦……娘娘她……”
那聲音,帶著急切,無助,甚至是恐慌,聽到這聲音,靖豐帝的腳步倏然一頓,先前臉上的笑意,也是在這一瞬間赫然僵住,而被他攬著的淑妃,心中卻是咯噔一笑,僅僅是在那一剎,她的呼吸,都好似被偷走了一般,腦袋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靖豐帝轉身,看向大殿的方向,一雙眉峰緊皺著,瞧見有宮女端著大盆的水進去,更是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
淑妃猛然驚醒,忙的抓住靖豐帝的手臂,扯了扯嘴角,斂眉道,“皇上,這個時候永安宮的點心該是做好了,咱們快些走吧,若是涼了,那就不好吃了。”
淑妃此刻,仍舊期望著,能夠將靖豐帝引走,可是,這個時候,靖豐帝又怎會走?
靖豐帝看了淑妃一眼,瞥見她神色中的不自然,一把揮開她的手,大步朝著殿內走去……
“皇上……”淑妃看著靖豐帝急切的腳步,臉上的更是慘白。
該怎麼辦?皇上知道夏侯音肚中的胎兒有異,若是追究……
逃?腦中冒出一個念頭,這是面對危險之時的本能,可是,理智稍微回籠,淑妃站在那裡,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
淑妃目光閃了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不,不行,她不僅不能離開這裡,還必須要跟著皇上進去。
若是她走了,就任憑夏侯音那賤人,將這一切事情顛倒黑白的說了,那到時候,她就當真要含冤了。
淑妃咬著牙,片刻也不敢停留,大步跟上了靖豐帝的步伐。
靖豐帝一進大殿,便聞見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兒,臉上的神色更是駭然,安九瞧見靖豐帝匆匆的模樣,心中瞭然,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料想之中。
只是,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安九斂眉,朝著靖豐帝福了福身,算是行禮。
這個時候,靖豐帝的心裡只有容妃一人,哪裡還顧得上其他,走到內廳,卻見得內廳裡,宮女們端出一盆盆的血水,鮮紅的顏色,觸目驚心。
這……靖豐帝腦袋片刻空白,身後趕上來的淑妃,重重的跪在地上,“皇上,您別進去,裡面血光太重,不吉利啊!”
靖豐帝眉心微蹙,銳利的目光狠狠的瞪向淑妃,“血光太重?你也知道血光太重?方才是誰說,容妃乏了,在休息?”
這個女人……可惡,當真是可惡,竟如此欺瞞於他!“”皇上恕罪,方才臣妾是不得已隱瞞皇上的,容妃妹妹的身子,沒有大礙,太醫在這裡照看著,臣妾就是擔心皇上太過擔心,所以……所以才隱瞞。“淑妃跪行到靖豐帝的面前,”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也心繫容妃妹妹的安危,這太醫……對,這太醫還是臣妾讓人找來的!“靖豐帝冷冷的哼了一聲,似是在排解心中的擔憂,望了一眼內廳,厲聲喝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今日朕從柳鶯殿離開,容妃都好好的,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過了多久,怎麼就成了現在的狀況?“靖豐帝看著淑妃,眸中驟然多了幾分懷疑,為何偏偏淑妃在這裡?莫不是……”皇上,今日臣妾受容妃妹妹所邀,來柳鶯殿,可沒想到,容妃妹妹的身子,突然不適,臣妾也是慌了,臣妾知道,皇上重視容妃妹妹和她肚中的子嗣,所以便匆匆叫了太醫……皇上,你別擔心,容妃妹妹是有福之人,定不會出事。“淑妃感受到靖豐帝隱隱的懷疑,忙不迭的開口。
回想方才發生的事情,容妃身子不適,可跟自己沒有絲毫關係,她不過是以為她在演戲,而阻了人去找皇上而已。
淑妃心中如是想著,似乎更加有了底氣。”有福之人?淑妃娘娘,你說的可真是好聽,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