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額,終究有些以為無法第一時間確定心中的那分毫疑慮而不悅。
“回主子的話,兗州那邊傳來訊息,兗州城聚集了許多赤盟人員,那邊的官府都已經被赤盟控制,屬下擔心,北王妃此次,是來勢洶洶。”緋玉斂眉道,她以為早在幾十年前就解散了的赤盟,該是沒有什麼威脅,可那邊傳來的訊息,似乎證明自己低估了赤盟的力量。
蕭文慧眉心微皺,腦中浮現出安九的身影,“呵,來勢洶洶?北策死了,她倒是命大,她是有些本事,不過,此番舉動,也只是以卵擊石,就算是赤盟,也不過是殘缺的赤盟,有什麼可懼的?你吩咐下去,京都城加強戒備,御林軍由你來統帥,本宮還是要放心些,安九她既然要來,我那兒在黃泉路上,定也是寂寞,若有她陪著,那定是再好不過的了,你說是不是,小傢伙?”
蕭文慧說著,碰了碰男嬰的臉,那男嬰卻依舊不理會,突然想到什麼,蕭文慧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一絲詭譎,“到時候,讓安九見見她的兒子,也念在婆媳緣分一場。”
緋玉一怔,明白蕭文慧的意思,心想,北王妃縱然再想報仇又如何?左右兩個孩子孩子皇后娘娘的手中,就算哥哥對皇后有用,不會有絲毫損傷,可另外一個就不一樣了,緋玉沒有再說什麼,退出了殿內,正出了門,要往棲鳳宮外走去,卻聽得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從偏殿傳來,幾乎是情不自禁的,緋玉走了過去,果然是那弟弟在哭,斷斷續續,哭得好不慘烈。
“怎麼了?”緋玉進了門,看了一眼那伺候在小郡主身旁的奶孃,原本風情萬種的眼裡,竟有一抹冷意。
那奶孃一看是緋玉,立即跪在地上,“奴婢該死,吵到姑姑了。”
“怎麼哭了?”緋玉沒有理會那奶孃,徑自走向那小嬰兒。
奶孃戰戰兢兢的道,“回姑姑的話,小主子方才醒來,許是沒有見到哥哥,這才哭了……”
照顧了兩個小主子這麼些時日,對於兩個小主子的習性,她也是清楚,緋玉蹙眉,正此時,另外一個哭聲也越來越近,緋玉看向那門口,只瞧見一個宮人抱著一個嬰兒匆匆進了門,將這兩個小傢伙放在一起,似有感應一般,兄弟二人見到彼此,都不哭了,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緋玉看著這二人,不僅想著這二人的命運,口中不僅喃喃,“明明是一母同胞,可命運,只怕要天差地別了。”
皇后娘娘明顯要的是哥哥的名分,而弟弟……緋玉收回視線,對著那奶孃交代道,“好生照顧這兩個主子,別忘了,他們的身體裡流著的都是百里皇室的血。”
且不管這二人命運如何,但她唯一能夠肯定一點,只怕,過不久一場腥風血雨,要在這京都城內掀起了吧。
京都城內,霽月閣的一處據點,房間裡,兩個人依舊昏迷著,自二人回來之後,就一直沉睡著,已經過了一個日夜,那男子躺在榻上,女子則是在床上,許是身上的血腥味兒太重,在二人睡著的期間,每人給他們換衣裳,此刻,二人依舊穿著那身血衣,殘破不堪。
女子的懷中,一直抱著一個木盒,房間裡,血腥味兒中,隱隱有腐屍的味道瀰漫,門吱呀一聲被開啟,屋子裡的味道飄出,本要進來的人,竟是倏然停住了腳步,關上房門,任憑屋子裡的安靜繼續。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的眼皮微微動了動,睜開眼,眸中精光乍現,赫然起身,和方才昏死的模樣大相徑庭,安九看了一眼房間,瞥見房內榻上的人,立即下了床,走上前,輕撫著北策的臉頰。
她都已經醒了,為何他還昏迷著,想到他們的計劃,安九眸中一抹深沉凝聚,坐在榻上,等待著北策醒來,懷中盒子裡的腐臭味道傳入鼻中,安九恍若未聞,這裡面,是她接近蕭文慧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護著。
沒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