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並不靜。
車水馬龍,伴著汽車鳴笛聲音。
虞眠的目光定在祁徴海身上。
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似乎在這一刻變得坦然。
她聽見他說。
“包括結婚。”
第9章 “好巧。”
默了片刻。
虞眠結合祁徴海所有的話,一一聯絡起來也聽懂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如果真的要找個家裡有幾套房,目前又單身的人,祁徴海似乎比任何人都合適。
更何況,他自己也說了。
有事可以找他,包括結婚。
這麼多年祁徴海的心思她不是看不出來,慢慢相處下來,他也確實是個很不錯的結婚物件。
只是虞眠並不想這麼做。
這話裡的意思讓虞眠覺得他是在施捨她這個可憐蟲,那種刻在骨子裡的自卑,已經讓她放棄了被人喜歡的資格。
虞眠沉默了許久,為了不讓祁徴海太過尷尬,她還是給了回應:“只是去相親而已啦。”
她抬手推了祁徴海一下,故作玩笑道:“萬一伯母介紹的人確實很好呢,你別總是開這種玩笑。”
“拜託,她說的那條件哪個我是不符合了,我還年輕點。”祁徴海不肯放棄,“你相親還不如跟我結婚呢,而且我……”
祁徴海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他思考了很久,還是沒把話說完。
能而且什麼,
——而且我比任何人都喜歡你。
祁徴海常常會想,倘若虞眠有一點想嫁給他的心思,他們也不至於耗了這麼多年,說到底她還是不喜歡。
虞眠不擅拒絕,也不挽留。
留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她不會說遠離的話,自然也不會在他要離開的時候挽留。所以他們的朋友關係,都是祁徴海一個人在想辦法維持,他送禮物,她想辦法找個同等價位的還回去,竟這樣過了許多年。
最後還是祁徴海自己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把話圓了回去:“我知道你不想去,又拒絕不了你伯母,我們警察不就是為人民服務嘛,這麼好的條件你也不利用利用。”
“神經。”虞眠笑了笑說,“沒事我回去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虞眠說完,抬腳往巷子裡走。
祁徴海再次喊住她:“虞眠。”
他想再說點什麼,看著虞眠轉過來的笑臉,嘆了氣,扯出一個笑容:“晚安。”
“嗯,你也是。”
-
上次辦公室那叫事之後虞眠就沒再和傅時醒有過接觸,即便是在走廊遇到他也沒再和她說過一句話。
傅時醒有潔癖,也不喜歡和人有太多親密接觸,說難聽點就是,他對人過敏。
那天被虞眠那樣碰到,指不定回家洗了多少次澡才肯睡,不然也不至於這麼些天真就一句話也不和她講了。
虞眠雖說失落,可這樣的結果不正是她想要的,這也本就是他們之間該有的距離。
楊亞莉上次和虞眠提過的相親被安排在了這週六上午,正好趕上她那天調休。
這幾天從楊亞莉口中也多少知道了點這相親的來由,虞建平的兒子虞樂去年大學畢業後,一直在家閒了一年多也沒出去找工作。
楊亞莉著急,又碰巧在麻將桌上認識了位富太太,承諾如果能給富太太找個兒媳婦,虞樂的工作也就有了著落。
這時候,虞眠才被楊亞莉想到。
虞眠也清楚知道楊亞莉的性子,就算她拒絕,楊亞莉也會用別的方式逼她同意。
這招數,虞眠十八歲那年就領教過了。
相親那天的陽光還不錯,虞眠也沒怎麼收拾,隨便化了個淡妝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