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章芩也跟著嘆了一口氣,“梁謹也是這樣。”今天偶爾流露的神色真是讓她都快認不出這是自己孩子了,都長大了,都會跟人交際了。
臥室的燈很暗,只有床頭燈亮著,曖昧的暖色充斥在床邊。
男人將手上的手錶取下,還一邊脫著衣服,如謫仙般的眉眼被燈光染上了一層暖色,像是陡然被拉入了人間的神明,章芩看得眼睛一眨都不眨。
“對了。”
“?”
“你今天準備捉|奸?”他悠悠地狀似無意地發問道。
章芩整個人頭皮發麻。完了,慘了,她差點以為這件事情翻篇 。
“還真是,有意思啊。”她似聽到了男人的輕笑聲,他壓了下來。
等等,不要用這麼平淡色|氣的話語做著最不純潔的事情啊。
男人反手關上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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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扇門。
夢中的少女推開了門的瞬間,一道身影從樓梯上滾落下來,臺階上是那兩道一模一樣的身影,如同鏡面的兩端,錯愕絕望的表情出現在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
滾落在地的女人捂著肚子,發出陣陣哀嚎聲。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救救我……”
“小音,救救我。”
血,一片血色,落在她眼前的也是同樣的血色,只是倒地的女人扭曲痛苦的臉上,除了疼痛難忍之外還有一絲如釋重負,彷彿有什麼負擔終於放下了般。
她眨了眨眼,眼前的場景變了,變成了警察局,明亮的燈光在頭頂,照耀著。陸承福擁著懷中哭得絕望的女人,面色哀痛地看著坐在邊上的雙胞胎。
雙胞胎的目光卻死死地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執拗的孩子在等著最後的判決。
“蘇音,你確定是沈千宇沈千宙把人推下樓梯的嗎?”有人問了這個問題。
確定嗎?
女孩抬眸看了看面前的警察,又回頭看了看雙胞胎,雙胞胎望著她的視線中沒有任何情緒,但依舊有一道光在微弱地燃燒著,堅持著沒有熄滅。
“小音,你一定要說實話。”陸承福在旁邊沉聲道。沈母還在哭,耳邊的聲音亂糟糟的一團。
實話?實話是什麼?眼前的血色場景在一遍遍地重複,與之一起重複地還有雙胞胎太冷天站在臺階上對她潑冰水的場面,眼底那嘲弄的笑,以及……冰冷夜晚的報團取暖。
實話就是——“嗯,我確定。”她說。
“我看見了。”
那燃燒在兩個人眼中的光陡然熄滅了,剩餘的只有鋪天蓋地的黑,沒有任何生機,死氣沉沉的雙眸,怨恨在此紮根,肆意生長。
在這瞬間,光在回憶裡也陡然消失了,陸承福,沈母,警察局的桌子,椅子,旁人都被黑暗席捲吞噬,只有她頭頂還有一盞明晃晃的燈在堅持著,以及遠處的兩個人影。
視線對上的瞬間,是炙熱又冰冷的怨恨順著視線纏繞過來。
種的因,得了果。
——“不對。我上次說錯了。我去查了,是她自己滾下去的。我真的去看過了,那個角度……”女聲急急地道,都快哭了。“你們相信我好不好?”
這纏著的人有些無奈,“小姑娘,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你纏著我也沒有用。而且他們也認了。”
“可是上次我真的說錯了。他們不會認的,不是他們做的。”
“可他們真的認了,小姑娘,這就是事實。”
——遠處還有小聲的嘀咕,“真是夠狠的啊,為了繼承權,狠心把自己未出生的弟弟妹妹都害死了。”
“這些人,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