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帶回來的表妹,現在也只能由著妻子調侃。
中秋之前,一家五口再帶上溫如月,去了一趟鹹福宮。
順妃抱抱寧姐兒,再誇誇衡哥兒、循哥兒,哪個都喜歡,別看兩個孫子平時在學宮讀書,可學宮規矩嚴,孩子們中午也都在學宮吃睡,順妃並沒有機會將兩個孫子叫到鹹福宮噓寒問暖。麗妃倒是經常在孩子們散學的時候去學宮外面見二郎、四郎,順妃只跟著去了一次,就那一次竟倒黴地撞上了永平帝,捱了一眼瞪,從那之後,順妃就再也不敢去了。
溫如月在旁邊看著,看著曾經待她最溫柔的姑母,如今用同樣的慈愛眼神看著衡哥兒三兄妹。
以前姑母最疼表哥,
魏曕再氣自己表妹在婚事上的異想天開,溫如月都是他母族一脈留下的唯一骨血,是被母親當成女兒養大的人。
魏曕也還記得自己的舅舅,十年前他來金陵祝壽順便探望舅舅,舅舅看到他的時候,眼中有淚。
那是血脈牽連起的溫情。
有的人不把血脈當回事,一切以利益為先,有的人重情,哪怕是從小沒見過幾面的晚輩,見到了還是會高興。
舅舅待他如此,魏曕也記得舅舅的好。
魏曕不想再應酬表妹,可他不可能真的丟下表妹在縣主府自生自滅。
過了兩日,魏曕趁進宮向父皇覆命的機會,又去了一趟鹹福宮。
順妃怕這個兒子,兒子小時候繃起臉,她做孃的都不敢多說,現在兒子都三十歲了,越來越威嚴,順妃對兒子的敬畏,甚至超過了對永平帝。
兒媳婦若在,順妃還從容些,現在兒子自己來了,順妃竟坐立不安。
魏曕叫宮人們退下,看眼母親,他提把椅子放到母親身邊,坐下來道:“娘,我想跟你談談表妹的婚事。”
娘倆捱得這麼近,順妃緊張地攥手:“你說,娘都聽你的。”
魏曕便用只有順妃能聽見的聲音,講了講朝堂上的形勢,包括他為何不再與馮謖、馮騰父子有私下往來。
順妃深居宮中,看不到外面的形勢聽不到百姓間的議論,可兒子這麼一分析,她立即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