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寧可去當差也不喜歡應酬,所以假後第一日,這傢伙看起來心情居然還不錯。
飯後孩子們去休息了,魏曕去浴室沐浴。
很快就洗好了,魏曕穿著一身中衣走出來,丫鬟們都在外面等著,廳堂裡一片安靜,只有桌子上擺著兩瓶迎春花。
早上摘下來的花,因為瓶子裡有水滋潤,此刻依然鮮妍。
魏曕心中微動,坐到了一張椅子上。
外面的廊簷下,金盞好像聽到了王爺的腳步聲,應該是從浴室出來了,可是又好像沒去內室?
她看向銀盞。
銀盞也猜不透王爺在做什麼。
大概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王爺的腳步聲才再次傳來,這回是真的去了內室。
金盞鬆了口氣,輕輕挑起簾子,大眼睛快速一掃,廳堂裡果然無人。
正要帶同樣候在外面的水房丫鬟去收拾浴房,銀盞突然拉住她,指了指北面的桌子。
金盞定睛一看,好傢伙,兩盆插得好好的迎春花少了一大半,桌面、地面還掉了些花瓣、葉子下來。
王爺那麼大的人了,難道還有這癖好?
東邊的內室,殷蕙淨面過後換上一套新做的荷綠色中衣,照例坐到梳妝檯前慢慢地通起發來。
她喜歡牛角梳潤澤的觸感,更喜歡梳齒沿著長髮通下來的微微拉扯感,以前無論有什麼煩心事,只要靜靜地通會兒發,都會好受很多。
外面傳來腳步聲,殷蕙偏轉身體,看到了走進來的魏曕。
對個眼神,笑一笑,殷蕙就繼續梳頭了,沒留意他手裡是不是拿了什麼東西。
過了一會兒,魏曕站到了她的椅子後,默默地看向鏡子裡的她。
殷蕙正納悶他要做什麼,魏曕忽然從背後拿出一頂迎春花冠,比女兒那頂更大的花冠。
殷蕙呆住了:“您,您編的?”
魏曕沒有回答,只拿走她手裡的梳子,再把花冠戴在她頭上。
殷蕙莫名臉熱:“我又不是小孩子。”
魏曕也不說話,將她拉離椅子,一手攬上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細細打量起來。
殷蕙怪不自在的,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最後又看向他,輕聲問:“好看嗎?”
魏曕:“嗯。”
殷蕙笑了下,垂眸問:“您誇花呢,還是誇我呢?”
魏曕沒有回答,吻了下來。
小小的迎春花瓣便也斷斷續續地飄落,從梳妝檯這邊一直延伸到拔步床內,留下一條花瓣小路。
事後收拾時,魏曕還從她凌亂的長髮上取了幾片小黃花下來。
殷蕙舒服得不想動,憊懶地賴在他懷裡。
魏曕看著她嫵媚饜足的小臉,想到了外面正在籌備的選秀。
她肯定是高興他不會納側妃,才有閒情逸致賞花、插花。
正月底的時候,秀女們都進了宮。
紀纖纖來找殷蕙,問她要不要去宮裡瞧瞧,只要先去給各自的婆婆請安,再有婆婆帶著去看,便成了。
殷蕙推脫月事到了,沒有去。
紀纖纖只當她心裡難受,還好聲開解了殷蕙一番,這才離去。
不過她去了也是白去,並沒有見到秀女,李麗妃還訓了她一頓,嫌紀纖纖堂堂王妃不夠穩重,她做母妃的都沒急,紀纖纖著急去看什麼秀女。
徒勞而返還捱了數落,這麼丟人的事,紀纖纖自然不會再來告訴殷蕙。
過了幾日,三公主魏楹出宮了,去她還在修繕的公主府逛了一圈,再去親哥的湘王府陪陪嫂子福善,在湘王府用了午飯,然後就來了蜀王府。
殷蕙在陪寧姐兒玩,今日小丫頭精力十足,還不肯歇晌呢。